趁着這個功夫,屋裡的何明玙不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把那隻嘗了兩口的湯又裝了起來。
甯黎看着收拾的規整的何明玙,那溫文爾雅的樣子跟平時裡沒什麼不一樣,如果他臉不是泛着紅暈的話。
兩人就這麼心不在焉的吃完了午飯,不過以往甯黎都是直接在書房裡眯一會兒的,今日中午卻跟何明玙一起回了院裡。
辭舒心中有了猜測,讓人在廂房備下了熱水。
陽光懶洋洋的撒進院裡,本是應該舒舒服服睡覺的時間,但甯黎和何明玙兩人偏在屋裡玩起了跟有趣的。
之後甯黎又陪了何明玙一會兒,她以為人睡着了,才蹑手蹑腳的下了床去了書房。
等甯黎輕輕的關門了門之後,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很是不情願的呢喃了一句“騙子”。
甯黎回了書房收拾收拾作業,又練了回字靜心,才準備着東西去衡府上課。
等到她出發時,甯黎本能的摸了一下腰間,才發現成婚後何明玙給自己繡的醜荷包不見了。
估計是落到院裡了,甯黎心裡面猜測着。
甯黎每次去上課都是提前了些時間,于是她又折返回了屋裡面取荷包。
這會兒正院的門正開了一側,到是不用甯黎小心翼翼的開門了。
剛一邁進門,甯黎就聽到屋裡不大不小的動靜,在正院裡等着的辭舒要向甯黎問好也被無聲制止了。
“小黑,說你伯母是不是很過分。剛才明明還抱着我不撒手,等一安生下來她就走了。她這就是典型的壞女人!”
何明玙一通話講完,那小白狗還很是配合的叫了一聲。
何明玙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甯黎耳朵裡,甯黎很是無奈的笑了笑,邁步走了進去。
“诶,怎麼還有人叫壞小狗的?我是壞女人嗎?”
甯黎輕發出着質疑吸引着一人一狗的注意。
不知何明玙是不是猜到了甯黎的到來,哪怕甯黎這樣問,他也很是理直氣壯。
“是啊,我們小黑都說是了。”何明玙把身子背過去擺弄這穿着“小棉襖”的小白狗。
像是為了佐證一般,何明玙抱着小黑又問了一邊,“她是壞女人吧,小黑是不是?”
“汪!”一聲清脆且有些稚嫩的汪,是小黑對何明玙的話做出的應答。
“好小黑,晚上給你加肉。”何明玙很滿意的摸了摸小黑狗頭。
甯黎快被這一唱一和的兩個家夥給逗笑了,她一邊在床頭翻着自己的荷包,一邊還不忘笑着跟何明玙鬥嘴:
“等晚上我回來,可要好好教育你們兩個!”
拿起那荷包甯黎就出了院門去上課了。
等甯黎上完課,跟衡筠若妻夫拜了别後,京城下起了第一場初雪。
甯黎把衡筠若夫子給的傘收到了馬車裡,卷起一角窗簾看着馬車外銀裝素裹的京城。
甯黎下車本來是打算先撐傘的,可霜梅剛下了馬車,扭頭就對着甯黎說:“女郎,正君出來接你了。”
聽了這話甯黎收回了要拿傘的手,她轉身下了馬車,三步并作兩步地擠進了何明玙的傘下。
甯黎的手也握住何明玙拿着傘的手,用着另一隻捂了一下何明玙的臉蛋。
“明玙冷不冷,在外面不會等了很久吧?”
“你倒是不怕冷,怎麼在馬車上不帶把傘?”
兩句關懷的話語一同出口詢問,這兩人對視一眼後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今日結課後,衡夫子給我拿了傘的在馬車上,我沒拿下來。這不是見明玙拿着傘再等我,我便想跟明玙離近些撐一柄傘……”
甯黎絮絮叨叨的跟何明玙講着,而何明玙便乖巧的聽着人講話。
一柄油紙傘下,兩個身影依偎着,一同邁進了飄飛着鵝毛大雪的院子裡。
臨近進屋時,何明玙回看了眼院中的雪,視線到底是落在身側跟自己講着許許多多話的甯黎。
他們的頭上均沒沾上飄雪。
何明玙心想:我們會撐着傘着,直到共白頭。
飄飄揚揚的雪下着又融化,日子近了元日,大街小巷都是準備迎新年的氛圍。
東城區這邊幾乎都換上了紅燈籠,就連街上的鋪子一個個也是張燈結彩的。
等兩天就是過年了,今晚甯黎學完回來時,甚至看到了小朋友在河邊放的小炮仗。
“明玙!你在哪裡呢?我今日下學給你帶了糖葫蘆。”
甯黎一進堂屋便脫了大氅,從霜梅手裡接過糖葫蘆,開始尋找自己的夫郎。
“我在這邊,你過來幫幫我!”何明玙的聲音從裡屋傳了,語氣聽上去也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