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實要吃嗎?”甯黎的眼睛微眯,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質疑和不确信。
“嗯。”何明玙聽着甯黎的語氣,不确定的淺淺應了一聲。
“明玙,你是有了什麼心事嗎,能跟我講講嗎?”
甯黎認命式的歎了口氣,把吃不吃的話題調過了,反而是問了何明玙别的。
“我沒有心事。”何明玙沒有敢同甯黎對上視線,隻是為自己做了一個無力的辯解。
甯黎沒有直接的駁回何明玙的話,隻是不再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盤坐到了何明玙身旁。
“可是明玙如果你沒有心事的話,你為什麼要吃瓷杯呢?”
甯黎話講的很輕柔,就如同把何明玙當成了一個容易受到驚吓的孩子,“明玙,你在想什麼呢?”
“不用害怕,告訴我,好嗎?”甯黎的手順着少年發冠處往下,輕柔的撫摸着以示安慰。
又一次他們的距離很近,空間也跟是密閉狹窄了些,甯黎說話時的震動,何明玙覺得他清晰的感知到了。
同時他難以抵抗的被甯黎循循善誘的話,以及蠱惑人心的深邃眸子吸引,何明玙心仍有餘悸不安的抓住了甯黎的胳膊。
“我有些擔心,我擔心要是他是我,我是他呢,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何明玙有些晃神,話語裡的表述沒有那清晰。
但是意外的是甯黎明白了,她愣神了一秒,也剛受到了身側人對她的灼灼注視。
“不無論如何,我相信我能來到你的身邊是上天的意思,我也隻會來到你的身邊。”
甯黎注視着何明玙的雙眸,很認真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明玙,你要相信正因你是你,我們才會相知,乃至于相愛。”
這是甯黎第一談及愛這個字眼,甯黎相信愛意。也同時她覺得愛是特别的“責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随着甯黎一字一句的安慰,何明玙靈魂像是又逐漸回到了他的身體,讓他心裡覺得無比的安定。
“我……”
在這一次何明玙想開口表露些自己的心迹時,甯黎又做出了動作,隻是這一次不在是甯黎為壓抑住悸動的抽離。
而是甯黎促成的心意的想通,甯黎雙臂穿過來了何明玙的胳膊,以斜傾而坐的方式擁住了眼前的人。
甯黎擡頭用額頭抵住了何明玙的額頭,貼面的距離兩人呼吸相繞,就這靜靜的感受着像很久很久,但不過是那一瞬的拉長。
甯黎貼了一下,起身又坐了回原來的位置。
何明玙有些不确信的睜開了茫然無措的眼睛,因為他好像感受到甯黎在起身離開時,貼近了他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瞧着何明玙愣神的樣子,甯黎沒忍住輕笑出來聲。
“不許笑。”何小公子都沒有反應明白呢,就發号了“施令”。
“為什麼不許笑?”甯黎忍着笑但又沒完全忍住,隻是帶着笑意看着何明玙。
在今夜的小船舫上,一個在湖心遠離着鬧市街區的落點上,像是給了他們一處再為合适不過的“世外桃源”。
小小的船舫裡,沒有世俗的壓抑。何明玙起身湊近了甯黎不滿她的笑意,兩人嬉笑打鬧着。
而一“牆”之隔,船上霜梅、辭舒還有船夫也熱鬧的閑聊着,他們相互談論自己見過聽過的事聞。
後來幾人分了船上的食物,都來到了船上。聽着船夫講她年輕時,那意氣風發的年華事迹。
再後來夜深了,星空閃爍也映進了湖裡,船隻在湖上搖曳帶出了漣漪,攪碎了水中的星河。
他們幾人也從安靜渡到了喧嚣、從星光轉成了燈火,甯黎一行人再下岸時,正是京都夜市臨進尾聲。
甯黎拿了銀兩答謝船夫後,接着衣袖牽起了何明玙一起上了馬車回了府。
在甯黎已經熟悉的街道上,馬車一遍又一遍的搖晃而過着。
直到甯黎即将大婚的前夕,甯黎今天早早的結束了課業,或者說今日連她的夫子衡筠若也沒有與她多講些什麼課業。
反而是給甯黎講了,衡筠若她大婚時鬧出的笑話。要給自己的夫郎備着食物墊肚子、不能拜完堂就回洞房、喝酒水不用喝的那麼實……
衡筠若倒是也沒有藏着掖着自己倒是尴尬和局促,以及年輕氣盛時莽撞,都很大方的分享給了甯黎。
講了一些衡筠若便也坐不住了,她想見了自己的夫郎。
于是衡筠若不僅給自己批了假,也給甯黎批了假。
甯黎一下馬車就瞧到了何府的紅綢和張燈結彩,“很喜慶,很喜慶。”她沒忍住的念叨了兩句。
心裡面更是難以掩蓋的激動和難以描述地漲意,甯黎一直都是在着裡同等自己下學的何明玙。
她今日放的早,不知道明玙有沒有時間,現在在幹嘛?會不會跟她一樣帶着幾分激動?
甯黎難以克制心動和思念,進了何府準備去見一見何明玙。
“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