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玙還是同往常一樣依靠在椅子上看話本,“怎麼了?”
“喏,這是我之前拜托蘇喬語幫忙找到的一些東西。”
甯黎現在到不好說是她們一起計劃的了。
何明玙取過了信紙仔細瞧着便覺得意外,“這是蘇喬語查到的嗎?”
“嗯,也不算是吧!是她的人幫忙的。”
聽了這話,何明玙沒什麼停頓向後面翻看,他大緻掃了一遍,擡頭望向對面的人。
“能查的這麼細,你覺得隻是蘇喬語手下的人?”
甯黎沒有多言,還是對上了那道打量自己的視線。
“喬語還是有原則的。”
甯黎自然知道孫姐隻會是蘇禦史安排給蘇喬語的人,更是知道何明玙對家事被自己洩露的顧慮。
甯黎承認自己做事還不能完全适應這個有着階級的古代社會,但她又不是傻的。
從旁人對蘇府的态度上,她已經知道了蘇家應該是以前出過什麼事。
不過根據甯黎對蘇喬語的了解來看,她還是個比較純良的性子,至少不會做違背自己心中道德的事。
甯黎不清楚蘇禦史是不是真的忙到不着家,還是特意給身為玩伴的自己和蘇喬語相處的空間,但終究是沒什麼惡意。
甚至于孫姐、孫童也更像是蘇喬語的“玩伴”的相處,她推測至少這兩人平日做事蘇禦史應該不會插手的。
何明玙擡眉輕笑不置可否,把手中的證據放在了話本子上。
“昨日我同虞哥兒商量了,我打算給你請一個夫子,你覺得呢?”
啊,我覺得?那怕有了準備,話題跳轉的也有些快。
甯黎眨了下難得透露着清澈的眼眸,直白地說:“我覺得好事啊,不用總往蘇府跑了。”
何明玙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
怎麼?他們何家就是不能立馬請到大儒,但給甯黎找個夫子的應該還是可以的。
怎麼就要往蘇府跑了?
“甯女君,是在怨我沒早日給你找夫子,還得讓你往蘇家跑了?”
何明玙本就不是個情緒穩定的人兒,說着說着話又帶上了兩分氣。
甯黎這次是真覺得無辜,不經意向前走了兩步,跟何明玙離的近了些。
“小公子這講的是什麼話,這麼大的一頂帽子就要往我頭上扣了?”
又來了,這不着調的語氣。
何明玙聽了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隻想把人轟走,然後一個人冷靜冷靜。
但顯然事情沒說,何明玙也沒有合适的理由,隻得裝着正經往下講。
“說正事呢,别扯開話題。”
甯黎看着剛才還驕橫指責自己的人,現在又是一副假正經的樣子,隻叫她看的心中泛起癢意。
也不忘配合着,乖巧聽人講話。
見人安分了,何明玙滿意了便繼續往下說:
“給你尋的夫子是從二品的光祿大夫衡筠若,也是虞哥的妻主。她是書香門第出身、家風清正,在朝為民忠君。
從她個人看,衡筠若也多次為當今聖上新政的推行出了不少了,為人也不過于古闆。”
聽完甯黎明白了何明玙話裡的含義,衡筠若家裡應也是有做官的但為官清正廉潔,家裡教育不錯物質一般。
更重要的是衡筠若這人在朝堂上是皇帝一派——保皇黨。
若真選了衡筠若為夫子,甯黎她自己也大概率跟她是一樣的政見。
不過甯黎沒什麼猶豫,點了點頭表達出了自己的意願。
“衡筠若女君若能為我夫子,我自然是相當榮幸的。”
甯黎也聽聞過這人當初的探花郎、現在的禦前紅人,無論是學識、政見,還是人脈上都是小的助力。
何況何明玙其實已經為自己選好了路,本身自甯黎踏入何府時就同何府綁上了關系。
甯黎明白受了人恩惠要報恩的道理,對于這個路她不排斥。
隻是有些意外,何府的立場是保皇,而不是全面支持太女。
“那便好,等兩日衡筠若女君便會被請至府上教授你課業了,你也記得溫習着功課。”
“好的。”甯黎認真臉點了點頭,一副繼續聽的樣子。
可何明玙已經說完了正事,線下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隻得硬是說了句,“時間過的也差不多,甯女郎不回自己院裡面準備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