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黎被這突然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真”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怎麼了?不搭戲就不搭戲嘛,小公子怎麼還打人呢?”
“你!”
何明玙眼見甯黎還是那一副無辜的樣子,嘴裡面說的話也是油腔滑調的,直接氣得背身過去了。
甯黎倒是真又好氣又好笑的,她不明白這小公子今日為何竟變成了那鋸嘴的葫蘆。
無意造成屋裡的這場景的辭舒,可能想破頭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誤打誤撞這種意外。
這也算作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吧!
何明玙雖然背過身去了,但是人呆的并不安穩,手也放桌子上不知道擺弄着什麼東西。
不輕不重的動靜在安靜的屋内響起,明顯是一副等着人哄的樣子。
甯黎看破不戳破微眯着戲谑的眸子,蹑手蹑腳的輕輕往少年的背後靠過去。
甯黎馬上就要湊到人身後了,又聽一聲輕哼。
原還以為是少年聽到自己的動靜,她也是應聲停住了步子,帶着一點緊張屏住了呼吸等接下來的動靜。
甯黎眼看何明玙輕輕側了一下頭,這樣子似乎更是想确認自己的方位。
是盼着自己哄嗎?
甯黎倒是自信,往自己臉上貼金一般想着。
“誰盼着你哄!”
何明玙半轉過身子又去躲人,可這次他卻沒有主動避開。
聽到帶着羞惱的反駁,甯黎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把這話脫口而出了。
眼見這小公子又被自己羞得惱了過去,甯黎幹脆直接跨步到了這人面前。
仍是還不放心的怕人還躲了,那兩隻手直接輕撫上了何明玙衣袖下半遮的青蔥指尖,她牽着人的左手把搭到了少年另一隻手上。
何明玙本了就羞惱泛紅的臉,這下直接在甯黎的注視中一路紅通了耳朵甚至沿着紅了那潔白的玉頸。
何明玙用力掙紮也沒有掙紮開了,自己那雙手相搭着被甯黎抓的死死的,同時也被迫感受着甯黎那雙手的溫熱。
甯黎本來是打算開口同人講清楚些的,在手掌握上那人的手的一瞬,被少年手上的溫度吸引住了注意力。
帶着關切語氣的話語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明明是夏日裡,怎麼手還這般涼?”
話說着,甯黎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蹭了蹭,似乎想把自己的溫度渡給眼前的人。
“我平日裡都是這樣的。”何明玙不自然地呆愣住了,但還是乖巧答了問題,又像是回過神來的掙紮着手。
“放開我的手,你要幹什麼?”
那前後的變化像是小刺猬突然紮起刺一樣。
“我這不是怕你又轉過身去,不願見我不願同我講嘛?所以就隻能先抓住你了。”
甯黎話說的說的理所當然,同時又把少年的手包得緊了些。
“你,強抓住郎君的手,這就是你正人君子的作為?”
何明玙這時倒是從那小夫郎賭氣的樣子中抽出來了,又變成了近些時日同甯黎鬥嘴的那傲氣的公子模樣。
“我嗎?正人君子?”甯黎伸出一隻手指着自己,頗為無辜地眨眼問着。
然後又很坦然的接過了自己的話,說:“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你這樣說可就是冤枉人了。”
何明玙自知自己辯駁不過甯黎,哼了一聲後便别過臉不再開口說話。
一副不看、不聽、不配合的态度。
不過同樣甯黎也沒有強求,隻是用掌心輕蹭了一下少年的手,自顧自的開口為自己辯解:
“我真不曉得明玙為何生氣了,可能我剛才做了什麼冒犯了明玙,我自是認錯的。
剛才隻是誠心想讓明玙陪我演,那話本子中第四回兩人在燈會中重逢的場景,也沒想過你會這般氣惱。若是明玙不與我演就不演了呗。”
一番話說到後面,甯黎語氣裡還帶上了幾分委屈。
盡管何明玙一副不打算配合的樣子,可畢竟兩人離得近,他又沒有被堵上耳朵,甯黎的話自然是聽得見的。
就這麼聽了甯黎的一番話,何明玙覺得眼前人就是在颠倒黑白的一樣,倒真是叫他有了頭一次開了眼的想法。
何明玙可受不得甯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也不裝作不理人了。
“明明是你不守信任先往後翻了,還翻到了……那種章回。說同我扮戲,這還不是故意的捉弄我嗎?”
見何明玙控訴地真切,甯黎也回過味兒來了,明了問題在哪裡。
“我真的聽了明玙的話隻看了前五回,要不明玙把書拿出來同我對?”
話說至此,甯黎眼神尋着剛才看的那本話本子。卻隻見因剛才的事書早合上了,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桌子上呢。
何明玙自然也循着看了過去,瞧見了冷哼一聲道:“剛才書本被我合上了,那可不是想讓你怎麼說都成了。”
看着那合上的書甯黎也沒有話說了,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陷入到了自證的陷阱。
甯黎隻好又細細回想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帶着不太确定的試探着開口說:“會不會是剛才辭舒進來時,碰到了我選好的章回?”
甯黎覺得自己這樣無憑無據的說話不太好,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何明玙自然也是沒有輕信她的意思,而是不客氣地反問說:“那在辭舒離開後,你都沒有再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