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從觀感上不喜歡的人,甯黎倒是敢想敢幹、大膽開口說,
“哦,這墨條竟是這等好物件,還多回了何女君的解釋,不然我都不知道小公子一直給我準備的竟是如此昂貴的物件。”
何燕婉本比劃着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眼裡流露了一絲嫉妒,不自然的跟着尬笑了兩聲。
“哈哈,真沒有想到我兄長待甯女郎竟是這般好,隻叫我這個做妹妹的看着都眼紅了。”
“是啊,小公子對我确實是很好。”甯黎認真附和着點了點頭,得意顯擺的笑容轉移到了甯黎的臉上。
何燕婉這一趟自然不是真的來找甯黎賠禮道歉,看着甯黎得意的樣子,她的手也輕顫握緊了。
她卻還是沒沉住氣開口詢問道:“我進來時注意到甯女君院門口有個别緻的瓷瓶,那不會也是兄長送來的吧?”
甯黎心想這狐狸尾巴還是沒藏住,面上還是得意的神情,“這倒不是小公子送來的,是我瞧小公子院裡這瓷瓶别緻,特意讨要過來的。”
何燕婉聽完這話時,對甯黎不屑的神情一閃而過,心裡面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打起了壞心思。
緊盯着何燕婉、沒錯過她一絲表情的甯黎心裡贊歎:真是沒想到,這何燕婉竟然還會這種變臉的技能。
說完後兩人都沒有說話了,何燕婉可能是隻顧着憋那一肚子壞水,而甯黎心裡都盤算該如何趕客了。
“要不……”
“這不……”
兩人同時開口的話,同時被互相打斷。
甯黎微笑着示意何燕婉先說,畢竟自己這可是趕人的話。
“這不天色不早了,等過兩天我再挑個日子,專程帶甯女君逛逛這京都。”何燕婉似是打定了什麼主意,辭别準備離開了。
“也不用那般麻煩何女君的,畢竟我也不太想單獨和女君出去。”
甯黎仍是保持起了沒什麼惡意的、心直口快的直率人設,果然故意的演一下人确實是爽,還得多虧了何燕婉好糊弄呢!
果不其然何燕婉又被甯黎的話氣的面色一僵,但強裝着淡定離開了霁月居。
目送着人走遠了,霜梅沒忍住的問:“女郎,這何小姐為什麼一直都是聽不出來人話、還把心裡話寫臉上的做派?”
“一直都是嗎?”甯黎放空思緒回籠,下意識問了一句。
“對啊,從以前我還在小公子哪裡侍奉她就是這般的自信,就像、就像是早就有人為她兜底安排好了般。”
霜梅頗是看不上何燕婉平日裡自以為玩弄人心的姿态,打着比方的吐槽着。
“是啊——”
甯黎聽着霜梅的話随口應下,剛應下心裡卻有了一個大膽些的猜測——這怕不是真的有人給她安排吧?
自從腦海裡浮現了這個想法,甯黎心裡多少是有幾分不安。
雖說何燕婉難成什麼氣候,但她背後可能存在着放冷箭的人,這敵人在暗我在明的情況很難讓人感到踏實。
甯黎回了房子準備明日帶着瓷瓶,去找她目前唯一的知己好友蘇喬語一起鼓搗一下。
收拾出了一個準備裝瓷瓶的木盒後,甯黎又折返去了書房裝上了她已經謄抄過的文稿和她這幾天留存着的問題。
甯黎晚上過的如往常一般,不過是摸不透精準的時間比平日裡早些入了睡。
第二天一大早,甯黎連平日裡的五禽戲都沒做,就拿着木盒來收瓷瓶了。
甯黎還是擔心瓷瓶有古怪的,手裡擱着絹布裝起了瓷瓶,而這一幕整被收拾利索出來的霜梅看到了。
“女郎,早上好!可是需要我打把手?”霜梅連忙放下了掃帚,湊到了甯黎近前,頗有幾分狗腿樣子。
“不用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甯黎回絕了霜梅的好意,很快便裝好了木盒。
霜梅看甯黎又把木盒孤零零的落在院子裡,沒有要拿走的意思,于是出聲詢問進了書房翻找的甯黎,“女郎,用不用我幫你把這木盒放到庫房?”
甯黎頭也沒擡,回應句:“一會兒我帶去蘇府給蘇喬語瞧瞧,先不用動了。”
這下霜梅沒再問了,若是甯黎在院裡便能瞧見她那震驚的神情。
霜梅:啊?女郎竟然還要帶着瓷瓶去别人府上炫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