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何府的老家在江南,這京城何府裡的主子不多談論到甯黎難以避免。
甯黎從第一次在餐桌時見到何燕婉,就知道這非一父所出的兄妹倆估計是不對付,同蘇喬語了解往事後也算是明白了緣由。
甯黎聽完了便很淡定的繼續往前走,這次走的近了那兩人聽到了動靜,瞧見了兩人自然是散開繼續賣力的掃地。
“瞎嚼什麼舌頭根,主子的事是能瞎議論的?”
雖說甯黎淡定往前走着沒言語什麼,可是霜梅還是警告了兩人。
之後也再發生沒什麼别的事情,甯黎跟霜梅取了飯就回去了。
不過甯黎吃着飯時還有些心不在焉,心裡面還在想着剛才下人傳的話。
若是何母真讓何燕婉去了江南,何燕婉這樣的人估計不會老老實實的聽安排,搞不好又會做出什麼蠢事了。
甯黎走神時眼神無意瞟到新換的花瓶,盯了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的想起來什麼。
不對,昨日裡明玙桌上的花瓶不對。
思及此,甯黎停下了還在吃的飯,突然就起身往外走去。
而正吃着飯的霜梅一擡頭就見甯黎往院門口走,眨了眨眼睛又塞了一口飯嚼嚼嚼,心想甯女郎怎麼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嗯……甯女郎?
霜梅也放下了手裡的飯往院子裡面再看去,可惜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看着沒了影的甯黎,霜梅思忖了片刻覺得自己估計是尋不到人了,于是又端起了手裡的飯繼續吃。
飯吃了一半就趕到了何明玙院子前的甯黎,卻在真到了門口時開時局促了起來,她好像确實有冒失了。
畢竟她自己是吃飯晚了,可别人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在睡午覺吧?
突然出現的甯黎自然是引起了院裡人的注意,下人把甯黎來的消息忙不疊的告訴給了辭舒。
辭舒心裡對甯黎不滿歸不滿,但甯黎好歹也算公子那鐵闆釘釘的妻主,于是放下了剪花的刀去屋裡通報給了何明玙。
甯黎正猶豫找什麼理由進去跟何明玙說清她的猜想時,卻見辭舒就從正廳出來了,他徑直走向往黎的方向。
“甯女郎,這在院門口瞧什麼呢?倒也不嫌熱,小公子說叫您進來坐坐。”辭舒的話倒是讓甯黎不用再猶豫了。
“好。”甯黎也沒客氣立刻順勢應下。
她知道辭舒的話估計就是何明玙的意思,甯黎估摸着小公子現在是沒歇下。
“明玙?”甯黎說到底還是有些迫切的,一進正廳便有幾分焦急的喚何明玙。
“我在這邊,直接進來吧。”何明玙的聲調帶着幾分懶洋洋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晌午犯困了。
甯黎尋着聲音進了屋子,一踏進屋子邊瞧見了倚靠在窗邊美人塌上墨發披散着、眼眶處沁着水花的何明玙,還帶着幾分懵懂茫然像是被人剛叫醒般。
“明玙。”再喚出聲時甯黎放輕了聲調,跟怕似吓到對面的人一般。
“嗯,甯女郎,這個時間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回了幾分神的何明玙,倒是直接開口詢問起來了。
“明玙,我今天細想覺得昨日那花瓶……漂亮的緊,不如給我吧!”
甯黎把本來要說出口的話,臨門一轉硬是改成了别的。畢竟她想不清怎麼跟何明玙解釋自己的猜測,倒不如直接要走自己來料理。
聽到花瓶時何明玙不由微眯了一下眼睛,但聽完還是故作驚訝地問了句,“甯黎姐姐喜歡那花瓶嗎?”
甯黎隻好點點頭應下了,又胡塞補充了一個今日越想越喜歡的由頭。
何明玙淺笑了一下,也沒像平日裡那般反駁甯黎,隻是眼神微閃說了句,“既然甯黎姐姐喜歡,那就拿去的好,反正我也不習慣梳張台上放着花瓶。”
就這樣,甯黎很容易地接過了辭舒遞來的花瓶,容易到甯黎有點懷疑了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細節沒注意到。
若是甯黎冷靜下來的話,估計就會意識到何明玙現在對自己的淺笑和言語稱呼的變化倒是同他之前演話本裡的橋段時一樣。
甯黎站定思考時,何明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瞧見了少年的倦意,甯黎隻好放棄了繼續思考,而是拿着花瓶告辭後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吃完飯的霜梅就見甯黎提了個花瓶又回來了,這幅樣着實是有點怪異,便沒忍住好奇的問,“女郎,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