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酒莊的日子格外安甯,除了有一點,就是在上迪盧克任教的劍術訓練課的時候,你總是感覺自己的心髒要壞掉了。
這種感覺在近來的兩個月裡越來越明顯了。可是當迪盧克和你分開以後,這種情況就好了很多。給你看病的祈禮牧師芭芭拉小姐說,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沒問題,你就安心了。
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你已經能和迪盧克進行簡單的對打訓練了。蒙德的冬天不算長,到了春天的時候風也跟着變大了許多,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訓練的時候出的汗總是會被風吹幹。
你很喜歡風吹過肌膚的感覺,就好像人快要飛起來一樣。這和迪盧克的手指擦過你皮膚的感覺很像又有些不一樣,他的指腹溫度要更高一些,被他碰到的地方也不是風帶來的那種涼爽感覺,而是熱熱的癢。
“嗯,熱身好了的話,我們就開始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你總是感覺迪盧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溫柔了。
迪盧克慣用武器是大劍,他的力氣很誇張,用雙手劍和單手劍一樣輕巧。但是為了防止大劍的重量傷到你,他還是換了單手劍和你對練。
迪盧克懂的東西很多,不僅局限于劍術,弓箭長柄武器之類的他也會。畢竟那段在外行走的日子,教會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握緊劍柄,朝着迪盧克攻過去。
可能是因為你的劍術是由迪盧克教的,他非常了解你的進攻方式、攻擊角度、揮砍頻率,所以你的每一次進攻都被他阻攔了下來。
時間久了,你很容易感覺到焦急。遲遲無法突破對面的防線讓你感到挫敗,情急之下你的呼吸有些紊亂,似乎是想用力氣突破迪盧克的防線,所以你這一次的揮砍特别用力。
但就算不考慮迪盧克那遠超一般男人的力氣,隻是單純地考慮男女之間的力氣差異,你這樣力度的攻擊被格擋下來或者劈空,大概都會傷到自己。
輕則皮肉紅腫,重則傷筋動骨。
迪盧克毫不猶豫選擇了卸力,他想盡可能減輕你的震傷。不過你的攻勢過于猛烈,想要雙方都和平無事也有些困難,再加上是突發情況——
所以,當你的劍刃劃開迪盧克肩膀上的皮肉時,你有一瞬間的錯愕。
直到迪盧克手中的劍刃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當啷聲,你才如夢初醒。
“主人!”
你慌張地丢掉手裡的劍刃,顧不得有些發麻的虎口,立刻往迪盧克面前撲。
“……我沒事。”迪盧克說話的時候帶着忍耐的氣音,看來傷口還是比較疼的。
“主人,傷……”
“把手給我看看。”
你乖乖把手遞過去,迪盧克的手掌很大,你放在他手心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當迪盧克捏着你的手,每根手指都慢慢地按過去。明明力氣也不大,但他的按壓動作卻格外有存在感。
之前在雪山的時候,迪盧克也有用這樣的方法确認你的傷勢。但是在那個時候,你沒有這麼敏感。而現在你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按壓的力度,挪動時引起的摩擦。
你感覺手臂輕飄飄的,手腕卻有很酸澀。心髒再次不争氣地用力跳動起來,就好像身體裡灌進了許多酸醋一樣,酥酥麻麻的。
“傷口,主人我們快點……”
“下一次不用這麼着急,還好這次沒有受傷。”他非常後怕地抱住你,你的額頭貼到迪盧克的胸膛,聽見了他和你一樣瘋狂鼓動的心跳。
他說“還好”這兩個字的時候,你感覺到迪盧克原本緊繃着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下去,肩膀微微下塌。是很安心的表現。
你貼着他,有些手足無措。想要擡手去擁抱他,卻又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這樣做。最後隻好僵硬地由着迪盧克抱着你。
覆蓋在你的後腦的手掌寬厚安心,你想在這樣安詳溫馨的時空裡一直待下去。但是鼻尖萦繞點血腥味一下子就提醒了你,迪盧克還受着傷。
“主人,快回去包紮傷口。”
“好。”
你之前的話被打斷了兩次,現在總算把迪盧克帶回去了。傷口在肩膀和胸膛的連接處,不是很長,但有一些深。
愛德琳似乎還在忙,沒有在酒莊看到她的人。你原本想要把迪盧克扶到起居室以後就去找醫生的,但是你快要離開的時候,他拉住了你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