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他的巢穴可并未出現過如今的狀況。紀凇目光深暗，尖銳的指甲很輕易就能挑破外衣。

在觸碰到細膩的皮膚時，他感受到手中人的繃緊。

包紮好的衣物被鮮血染紅，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

喬喻殊不敢動，他看着紀凇慢慢靠近，那張放大的俊臉不帶感情，宛如嗅聞食物一般湊近他脖頸呼氣。

濕漉漉的水汽沾上脖頸，他想掙脫開，卻被對方細長的手爪按住肚腹不得動彈，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動作。

喬喻殊繃緊神經閉眼默念道：“主系統，使用情感替換卡。”

睜眼，卡片幻化成星點光澤，灑落于紀凇頭頂。

紀凇張開的口停頓，他遲疑看向底下的人類，細白的脖頸勾的他心癢癢，竟不受控制的舔了一口。

這下不止他覺得奇怪，連喬喻殊也瞪大雙瞳，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抿抿唇，收了點按住獵物的力道，耳廓燒紅。

喬喻殊剛坐起來沒多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掀翻，背部再次受到撞擊，他悶哼一聲。

眉心緊鎖，他的手指插/進發絲，揪住幾根稍加用力以作教訓。

毛茸茸總算擡起頭，眼巴巴望向他，像一隻讨要主人獎勵的小狗。

不過這隻小狗很不聽話，幾次三番折騰着主人。喬喻殊喘了口氣，濡濕的眼睛顯得分外多情。

背部傳來的疼痛太強烈了，他眯着眼将自己蜷縮起來。

紀凇看出了他的痛苦，輕輕按住他的肩膀道：“别擔心，我來幫你。”

喬喻殊疼得受不了，懶懶掀起眼眸瞥他一眼，沒說話。

對方就将他的肩膀掰扣在自己腿上，一把将系好的臨時繃帶扯爛，又将喬喻殊往腿上拉幾下，讓背部傷口對着他。

冷風趁機溜進來凍結軀體，和紀凇的溫熱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喬喻殊不知道紀凇要做什麼，他太疼了，疼得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任憑紀凇對他做什麼都無力反抗。

此刻也隻能祈禱，那預先叫主系統準備好的情感替換卡能發揮作用。

他眯着眼，周遭環境昏暗，溫熱的手爪裹挾雨水的涼意觸及背部，呼吸撲打上泛紅的傷口。

喬喻殊顫栗一下，被手爪固定住腰肢。

濕潤的軟物觸碰上傷口，靈活地舔舐傷口的痕迹。

背部一陣酥麻，濕漉漉的痕迹讓他無法忽視，喬喻殊幾乎咬牙切齒地睜開眼轉頭，盯着紀凇的眼神似乎能殺死他。

紀凇無視他的舉動，繼續自顧自舔/弄着傷口。背部生起一股怪異的癢意，想去撓卻屢次被阻攔，他隻好憋着一口無名火。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懲罰才算過去，喬喻殊憋紅了臉，四肢僵硬。

他的衣服内搭早爛的穿不上了，喬喻殊隻能撿起地上的破開幾個口子薄紗衣胡亂套好。

手順勢摸上背部，居然沒摸到任何傷口。喬喻殊盯視紀凇的表情複雜，紀凇卻把這當做是準允的信号，又準備鑽進他懷中。

喬喻殊這下相信情感替換卡真的奏效了，紀凇這樣的舉動和先前截然不同，隐隐透露着詭異。

不過他當時沒辦法，沒有合适的退路他也無法存活。他不敢去賭，更何況面對的是一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紀凇。

喬喻殊很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但帶紀凇離開這裡的前提是，他得先活着！

他試着喊了一聲縮在他懷裡的毛茸茸腦袋：“紀凇，你先起來。”

紀凇撒嬌的身形一頓，轉而選擇聽話，一小步一小步慢慢挪開。

洞穴外的雨早停了，紫紅色的天空也變得亮白，洞穴裡也擠進幾縷光線，足以喬喻殊看清面前的人的扮相。

紀凇目光黏連地注視着他，喬喻殊仿若沒看見一般，刻意避開他的視線悄然打量。

他脖頸處挂着一串斷裂的鎖鍊，胸膛黑色細長絨毛領和另一邊白羽共同組成一件絨衣，擋住胸膛兩點。下腹腹肌輪廓清晰，下半身則被一塊褶皺的米色斜三角布料遮蓋。

他的背部長着兩隻巨大的翅膀，左翼是斷裂的黑色翅膀，上邊隻有一根羽毛輕輕晃動，像蝴蝶的翅膀。右側是完整的白色翅膀，應該隸屬于天使族群的特例。

紀凇站起來，喬喻殊就仰着頭看他。左右黑白相間毛發翹起，他薄唇緊抿，眼裡充斥着欲/火與愛慕的交織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