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勉澤都看向自己肩膀那處,那處的劃痕已經開始變黑,可以察覺得到自己的手臂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手臂了他正在一點一點去知覺。這棵樹咆哮着,樹的身上漸漸的,長出了一張老者的面孔,這老者的面孔并不慈祥。
随着這這面孔越來越猙獰,樹上的樹葉也是成堆落下 幾乎是形成了一片風暴,蕭卿月還想繼續反抗,可惜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力進行反抗了,他現在唯有的就隻有脖子上這條項鍊,他輕輕抓起自己的項鍊将它摘下來,戴在了付勉澤的脖子上。
“對不起。”
付勉澤本來就是跟着他進來的,本來就不應該被自己牽連進來,他如果在那裡好好的呆着的話,就不用遭此橫禍,自己既然逃不過一死,既然做了選擇,那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是自己選擇以卵擊石,那就沒有必要把别人也給帶進來,項鍊是付勉澤帶給他的,現在用來保護他,剛剛好。
付勉澤脖子上被落下了這麼一條項鍊,掙紮着想要把這條項鍊摘下來,可死活也扯不開。他明白為什麼蕭卿月要這麼做,明明是自己虧欠了他,明明是自己對不住他,他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給自己,是自己連累了他。
他是個傻子,自己可不是。
“蕭隊!蕭卿月!你!你把它給我了,你怎麼辦?但是我選擇跟着你進來的,是我想要下來,你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給我,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得活着!你把這東西給我,什麼意思!”
原本想要用這一次的行動來安撫自己,對他虧欠的付勉澤直接叫喊了出來,他不明白,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想着救自己,明明自己這副樣子,已經是活不下去了的,就算是活下去了,那又能如何左右?不過是一個死。
他根本沒有帶罪立功的機會,就算是被人求情活了下來,那也是個終身監禁,生不如死,現在又白白欠了一個人情。
蕭卿月垂着眼睛,手上那兩把銀白色的槍再次浮現。
“我是,隊長。”
他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多少靈力,縱然他現在脆弱得像紙一樣,縱使這些危險的葉子狂風暴雨一般向他打過來,那又怎樣?他作為隊長,他就應該保護他的隊員,他作為隊長,他應該如此。
他是二處的特工,保護其他的人本就是他的職責,他的同事,他的隊員,哪一個不是見了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了。
同在這世上,誰比誰高貴誰的命又更加的不能舍棄,他有他的妹妹不假,他想要回去見他的妹妹也不假,可他是隊長,他身上有作為隊長的職責,這一次以卵擊石是他自己犯的錯誤,那就要為這次錯誤買單,最少在最後,他救下了自己的隊員。
蕭卿月聽朝着飛過來的葉子開槍,每一槍從最開始的能打穿兩三片葉子,到後來隻能夠打穿兩片,再到最後一片落在地上的葉子碎屑,鋪滿了這一整片區域,從身上滴落下來的血液,更是将這一片區域染得鮮紅,就算是被裁成了粉末,這些樹葉也依然有着吸食血液的本能,你這也是這棵樹最惡心的地方。
“蕭卿月!”
付勉澤掙紮叫着,他捶打着這項鍊,給他制造出來的屏障,淚水在他的眼裡面湧動着,分明是他對不起他們這些人,分明是他害的,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蕭卿月還是能夠拿出一副隊長的姿态來護自己,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麼做。
是自己害了他的妹妹,是自己害了這麼多人,甚至是自己害了她曾經最好的搭檔,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僅僅是因為隊長的身份嗎?他是一個外冷内熱的人,是連和其他人說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可每到生死關頭他都是這樣,他一直都是這樣。
付勉澤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翻,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做,他為什麼每次都可以這麼高尚,為什麼每次都要讓自己覺得欠了他東西,明明這一次可以彌補一些,明明這一次就已經可以彌補一些了,為什麼。
看着面前被那些葉片切的橫飛的血肉,跟着屏障都能夠感覺到那一股子血腥味,付勉澤想要幫他,可現在這副身體又能做什麼,他祈禱着奇迹的出現,即使他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奇迹。
“蕭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