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機車從馬路邊閃過,不時卷起一兩片樹葉,機車的轟鳴聲幾乎是要将這街道兩側的人全都被震住,坐在汽車上面的兩個人自然也是吸引了一些人的關注,不過并不是很有小姑娘,而是一些指指點點的路人。
車确實很帥,但是飙車的人在路邊的人看來永遠都是不務正業的一群社會街溜子,之所以還能夠在這外面,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被逮住而已。
如此高調的兩個人,自然是引起了一些警察的注意,如果不是他們兩人的速度沒有超速,或許已經有警察追上來要找他們兩個人借罰款了。看着前面的那紅綠燈的綠燈立馬就要變成了紅色,蕭譯的興奮點一下子就起來了,與時間賽跑什麼的,他可是相當喜歡,他才不管會不會有人追上來。
“月哥,抓緊了。”
這人猛地轉了一下手裡的油門車速一下子加快了,坐在前面的人臉上是笑嘻了,如果不是他頭上的頭盔,或許他現在頭盔下面的臉已經被人看見了,他笑的到底是有多麼開心。
剛才的那一聲似乎并不是提醒,而是一種炫耀,像是小流氓對自己好不容易認識的女朋友熱血上頭,要帶他感受一下風馳電掣的感覺,感受狂風吹過發梢的感覺,感受這輛車的溫度和兩個人之間的溫度。
可蕭卿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被這麼一點點的加速就給吓到?他見過的大場面不知道有多少了,光是這麼一點的風,又怎麼可能讓他覺得刺激。
汽車的速度瞬間加快,加快的速度讓車帶着人向前,沖着車向前面撲過來,幾乎是在瞬間,兩人就穿過了斑馬線,還沒有等到一個燈暗下去,兩人就已經穿過了這一個路口,感受迎面吹來的風。坐在前面的那人不禁叫出了聲,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街上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輛飙起車來,那才更叫一個酸爽,可惜現在是白天,就算他把他這輛改裝過的機車的油門擰到頂,也沒辦法,飙那麼快了,總還是要注意一下在這周圍的人的人和車輛,沒有一個是他這小子能夠賠得起的,還是得小心點好。
兩人很快便來到一處街道,街道兩側的樹生長的很高,枝葉幾乎連着天在這種世界還能夠看見翠綠色的枝頭,也是一件奇事,枝葉相互交接,似乎是在天上撐開了綠色的天幕,陽光從這樹葉之間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是大小不一的亮片至于這一片街區,更是有一種小說裡面才有的複古弄堂的感覺。
很難想象在西南地區能夠見到這樣的一個地方。黑色的電線讓空中勾勒着,這些電線有些已經腐朽了,落在一旁,纏繞在一些樹上,在這裡能夠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甯靜,風輕輕一吹,帶着些許冬天的寒意,同樣也帶着些這時令不該有的桂花氣味,應該是月桂。
那人摘下了頭盔,随手挂在了機車上面,蕭卿月也跟着從車上下來了,這輛機車放在這裡這是一個誤入了酒吧的花季少女,而且還是在校園裡面的那種乖乖女,和這周圍的街景不能說是完全不搭,隻能夠說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世界裡的東西。
蕭譯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随手從自己的衣兜裡面拿出來了一個煙盒,剛把裡面的煙抽出來叼在嘴裡就被身邊的蕭卿月狠狠地瞪了一下,這眼神是容易讓人明白的。那根煙終究是沒被點起來,還是被放回了煙盒裡,就這麼被揣在了兜裡。
“月哥,到了。”
“二樓?”
那人輕輕點了頭,沒錯,就是在二樓,一樓的店鋪,他可租不起,他們走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門前,門上面挂着一塊牌子,清晰的寫着盲人按摩,旁邊還有一個眼鏡的标識,像是一個搞怪的人留下來的,門上還有亂七八糟的圖案,一時間也分不清楚,這是蠟筆還是粉筆?
兩人順着樓梯走了上去,一直走到二樓,他們将那挂着盲人按摩牌匾的門敲響,門,沒過多久便打開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看着約莫四十歲身穿長衫的人,眼睛上還戴着一副黑色的圓框眼鏡。
準确來說,那應該是一副墨鏡,屋子裡面的窗戶處被窗簾擋住,窗外的光透了一些,進來可以看見屋子裡面的陳設靠着窗戶的位置是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靠牆的位子則是兩張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私人會所旅館之類的,可看迎接他們的這個人的模樣,又感覺像是上個世紀的地下工作人員随時準備發電報那種。
“瞎叔。”
“喲,小兔崽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這位瞎叔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随後轉身就朝着裡面走去,他大概是個真的瞎子,手上還拿着拐杖,不過這一點蕭卿月還是覺得不能夠相信。
有很多人,他是能夠惟妙惟肖的裝出一種特殊的狀态的,就比方說瞎眼或瘸腿的人,人都會以這樣的方式來隐藏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在别人看不見的暗處,也會這麼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