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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莊周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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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誣陷的時候,他也沒有極力自證,或許是習慣了在這個班級裡充當一個異類,這也間接導緻了在高二被莊瑟冤進少管所。可能是這些經曆,讓他參與了之後一起當地的幫派鬥争,被掃黑辦以尋釁滋事判了兩年。

而家裡的老人家因為小孫子坐牢,沒有人看顧,在一次運瓜去市場的路上,摔了一跤後就再沒起來。

對于靳河這個人,秋嘉年說不上可憐,隻是覺得不應該,不應該是這麼走過,這一條破破爛爛到底的人生道。

秋嘉年之前有次放學回家,和孫澤成撞見他在用剩飯剩菜喂周邊的流浪貓,他覺得靳河并不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這麼鋒利。

靳河過來,孫澤成裝得害怕到顫抖,看到這孫子扮相,靳河沒有看出來腦回路神奇的諷刺意味,隻是疑惑地愣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孫澤成。

失去觀衆的孫澤成立馬停下,咳了幾聲:“有什麼事嗎?”

“你們聊八卦的聲音太響了,課間有很多人在休息。”秋嘉年覺得靳河的重點應該在善意地指出孫澤成是個頭條喇叭,但是這貨顯然沒聽出來,閑閑地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小啞巴,你知道什麼叫做課間,什麼叫做公共區域嗎?”

靳河皺眉,對孫澤成的腦子也有些不耐煩了:“至少不要當着别人的面聊八卦。”

“我哪有……”孫澤成反擊。

秋嘉年眼神一瞟,發現祁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筆,呆呆地繃着肩膀,面前的習題冊一動不動。他打斷了孫澤成:“行了,以後聊八卦換個地方。”

靳河的眼神又落在秋嘉年身上,像是在弱智将軍陣營裡看到了一個吳用,他沉默地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孫澤成看他這樣氣不打一出來,指着靳河的背影朝秋嘉年不可置信道:“這神氣!”靳河依舊沒回應地朝前走,孫澤成刻意大聲裝着對秋嘉年說:“這世界上就沒我打聽不來的消息,我倒要看看都藏着掖着什麼妖魔鬼怪。”

靳河的家世不是不敢打聽,而是沒必要打聽,因為一目了然,孫澤成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這回被氣到了,想說些話來激一激靳河。

靳河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坐回了椅子上。秋嘉年看着有些心驚,又想到現在的靳河應該還沒發育到揮舞管制刀具的時候,又好奇為什麼成年的靳河沒把孫澤成寫在死亡名單裡面。

“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孫澤成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于是秋嘉年看到這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張牙舞爪變成了呲牙咧嘴,飛揚的馬尾辮先出現在眼前,随後對着的是一對明眸,眼波裡流轉的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秋嘉年成年後和于迎芝并不在一個地方工作,見面的機會也少得可憐,大部分還是從孫澤成嘴裡聽說的消息,驟然再會,看着年輕版的于迎芝,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作為班裡的文藝委員,以及被老師提點過好幾次的化妝慣犯,于迎芝美得很生動,性子也是飒爽直接。秋嘉年為了幫助已經夾着尾巴的孫澤成逃脫虎爪,便幫他說了一聲:“他說話不過腦子,吓唬人玩的。”

毫無疑問地幫了倒忙,于迎芝拎着孫澤成的耳朵去給靳河道歉,秋嘉年看着這倆人的背影笑了笑,回頭卻再度和一道視線相對。

或許是再次被抓包感到羞恥,祁繹這次很快被過頭去,倒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在裡面。秋嘉年靜靜看了他一會,直到祁繹拿起練習冊,去問一旁的薛淩習題了,他才收回視線。

即便和外頭的混着的人拉幫結派的莊瑟,最後也念了刑偵,做了警察。他不敢去見靳河,卻在獄裡盡力照顧。雖然這點彌補不過是杯水車薪,莊瑟後來也基本和高一三班斷了聯系,留在了三線城市做一個警員。現在看來,他爸的關系他是一點沒動。

想到這裡,莊瑟的身型已經出現在門外,他清楚地看見祁繹忽然顫了一下,秋嘉年皺了皺眉,在莊瑟興趣盎然的目光落到祁繹這邊,要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他站起來走到祁繹身邊,敲了敲他的桌子。

少年的眼裡還藏着一絲驚慌,看到他,不大自然地皺了皺眉,臉上又浮現出了驕矜氣:“怎麼了?”

莊瑟看了一眼時鐘,頗覺無趣地轉了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秋嘉年輕松地笑笑,指了指練習冊:“可以給我看看嗎,大學霸?”

祁繹翻了翻練習冊,動作有些僵硬,約莫是聽到了孫澤成方才的議論,将手裡的練習冊有些不情願地遞了出去:“不要折角。”

“成,當寶貝似的揣着。”秋嘉年樂了,祁繹卻以為在嘲諷,嘴又緊緊抿起。

這大概是除了交作業之外秋嘉年頭一回和祁繹說話,也沒多說什麼,揚了揚練習冊:“謝了。”

“你等等。”祁繹忽然開口,讓他愣了一下,小天鵝陰着臉氣勢洶洶地對他說,“不要叫我大學霸。”

百分百是當成嘲諷了,秋嘉年點頭:“行,祁繹。”

頭一回聽到秋嘉年念他的名字,祁繹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這是他在說以後的稱呼,祁繹撇開頭去,翻出了另一科的習題冊:“看完不懂可以問。”

秋嘉年聽出來了這是他的示好,再次道了聲謝。

其實在學生階段,交個朋友很簡單,偶然遇到開啟話題,再時不時聊一下就好。秋嘉年有些疑惑,當初是怎麼做到和祁繹在一個班裡呆了幾年,還是幾句話都沒說過的。

這次一個課間,祁繹就破了上輩子高一高二和他的對話記錄。

秋嘉年并沒有拯救情節,但是在明知一些事情會發生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比如說靳河,比如說祁繹。

并不是因為這次重生的契機,讓他自诩為一個先知的拯救者,此間的發展是否會按記憶中來還未可知,這是不是他死前做的最後一場夢還未可知,他隻是想嘗試将那些被蝴蝶翅膀掀起的飓風淹沒的人生再打撈起來。

他記得這次月考,因為三中和二中是常年的競争對手,因此高中部内唯一的文科尖子班之間的比較也會被重視,在月考後的兩兩組隊伴學裡,他選擇的是薛淩,大概在高二,才通過薛淩,稍微和祁繹熟稔起來。

他自知往事不可追,也自覺已經向前看,便不會再斤斤計較于祁繹當年的事情,有上一次的準備在裡面,也不會怕祁繹的再一次冷臉和背叛。

或許他這一次,可以主動張開雙臂,擁抱曾經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那場潮濕,然後穿過春雨,向盛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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