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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及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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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安道:“很好。”片刻又道:“這樣洗頭,倒是第一次見。”

錢淺答:“我娘親身體不好,不方便經常沐浴,我便這樣給她洗頭。”

宋十安聽她語氣平靜,輕聲搭話:“你真的将你母親照顧的很好。你們感情很好吧?”

“還行。”

錢淺邊洗邊說:“她不識字,是那種典型的在家從父母、婚後從夫君的女子。我從前不太看得上她,覺得她往好聽了說是性子柔順,往難聽了說就是軟弱窩囊。我一直覺得,她是需要攀附别人而活的菟絲花,一旦失去攀附之物,就會必死無疑。”

宋十安道:“有一種溫柔的強大,平日不顯山露水,卻能在關鍵的時刻,給予人有力的支撐。”

錢淺臉上蒙上一層溫和的暖意,“對,她便是那樣的人。我自小住在書院,在家的時候并不多,直到我爹死後,我才發現了這點。她從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也從不說教我,我卻在她身上學到許多,性子不知不覺就軟了不少。要說起來,”

“這個世間對我影響最大的人非她莫屬。所以我們,也算相處的不錯。”

宋十安輕聲問:“很舍不得她吧?”

錢淺道:“還好。畢竟她病了許久,心裡早有準備。倒是她該舍不得我才對,畢竟像我這麼聰慧乖巧的女兒,下次可不一定能趕上了。”

宋十安笑出來,“你還挺自信。”

錢淺輕彈他額頭一下:“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為她學的頭部按摩手法。她每次頭疼乏力,我給她按上一會兒就會緩解很多呢!”

宋十安笑道:“那在下隻好見識見識了。”

錢淺按了一會兒,又為他擦幹頭發,二人從屋裡移到室外陽光下。

錢淺拿梳子輕輕梳通着,宋十安長而柔順的發絲在她指尖穿梭,仿佛一截翩翩起舞的黑色緞子。

日頭西斜,暖橘色的光照在二人身上,美好的讓人不忍打擾。

錢淺發現綿綿站在不遠處傻笑,“在那杵着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蘇綿綿這才笑嘻嘻上前,“姐姐好笨!自己的頭發都挽不好,還想給别人束發。”

錢淺戳戳她的額頭,“就會說風涼話!你若教不會我,就你給十安哥哥束發!”

“不要!”蘇綿綿渾身寫滿了拒絕,然後指揮起錢淺來。

錢淺不敢用力,宋十安頭發又多,總是攥了這邊掉那邊,費了好半天勁,才勉強束起來。戴上發冠,插上發簪時,她清籲口氣,這才發覺,額間竟出了層薄汗。

宋十安忍不住笑道:“我以為,女子通常都是擅長挽出漂亮的發髻。原來聰慧如你,也有不擅長的事。”

錢淺反擊道:“你這分明是刻闆印象。頭發嘛,用發帶束緊,不影響做事就好。廢好大力氣梳好,晚上還要拆,多浪費時間?”

周通笑呵呵進門,将手提的點心放到石桌上,“我回來了!綿綿姑娘,孫烨那小子給你挑了好幾樣點心,你快瞧瞧哪樣是你愛吃的!”

蘇綿綿一臉歡欣,拎起點心去裝盤了,錢淺也同去幫忙。

宋十安問:“怎去了這麼久?”

周通小聲道:“門沒關,我在外面看着兩位姑娘給公子束發,不好意思打擾嘛!”

宋十安瞬間臉紅了,帶着責備的意味道:“事關兩位姑娘清譽,周伯慎言。”

周通趕緊捂嘴,“是是是,老周下次定會關好門。”

這下宋十安臉紅得更厲害了,還要再說,卻聽見了腳步聲。

錢淺招呼道:“來,吃點心。”

她拿起宋十安的盲杖遞過去,奇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

宋十安滿臉窘迫,“沒,呃,是有一點兒。”

錢淺擡手去摸他的額頭,“該不會是剛剛着了涼,突然高熱了吧?”

這回宋十安連耳朵都紅了,偏頭躲開錢淺的手,磕磕巴巴道:“我,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周伯,咱們走吧!”

周通趕緊扶住宋十安,二人快步走出大門。

錢淺與蘇綿綿一臉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出言挽留。

宋十安已經邁出了門,突然停下,轉頭問:“錢淺,不知上次綿綿說的,你們踏青賞花的地方,在何處?”

錢淺想了想,“在西郊約七十裡處的一處河灣,有些偏。”

宋十安小心翼翼邀請:“改日二位得空,可否帶在下去放松一下?”

錢淺爽快答應:“好啊!你何時想去,差人來說一聲便是。”

次日早,宋十安用過早飯後,周通問:“咱們今日去找錢淺姑娘帶咱們去踏青嗎?”

他搖搖頭,“見天去叨擾,未免過于孟浪了。舅父舅母希望我可以指導一下遠山的課業,已來了好幾日,不好再拖了。”

江遠山口中,十八歲通過殿試的表兄,正是宋十安。

宋十安的母親江書韻,懷遠侯夫人,是江遠山父親的親姐姐,也是江遠山的親姑母,更是江家在京都城的依仗。

江遠山父輩沒有太有出息的,靠祖輩産業的蔭蔽,勉強還算得上是青州城的大戶人家。随着洛家買賣越做越大,江家維持的也越發吃力。

多虧江書韻與武将世家出身的宋乾成了婚,後宋乾封了侯爵,江書韻一躍成為侯爵夫人,江家才得以保住在青州岌岌可危的第一世家地位。

江書韻育有兩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長子宋十晏,年紀輕輕便立下戰功,封了将軍,又與一巾帼女将定了親。次子宋十安自小在太學與皇子皇女們一同跟太傅聽學,十五歲便随叔父出征過,及冠後鄉試、會試成績名列前茅,更是在廷試一舉拿下探花。

要知道科舉考試不限次數、不限年齡,要在不同年齡、不同閱曆的萬萬考生中成為佼佼者,更是難上加難。十八歲獲得廷試探花,說明十六及冠參加鄉試時便名列前茅,十七歲會試還要拿下前三甲,無一年缺漏。

如此少年英才,實屬罕見。故宋十安年紀輕輕文武雙全,前程着實不可限量。

江書韻因宋十安意外失明,以探親為由帶兒子出來散心,卻沒跟弟弟細說。

可在弟弟看來,身份侯爵夫人的長姐帶探花郎的侄兒回鄉探親,必須趁機造起宣揚起來,好給江家壯聲勢。江家上下滿心歡喜,熱烈相迎,直到見到蒙着眼睛的宋十安,才徹底傻了眼。

江書韻隻是想帶兒子換個環境散散心,所以并不打算張揚,此行十分低調。

可無奈弟弟弟妹一家已然宣揚了出去,訪客絡繹不久,即便情緒再不佳,卻也要為了母家的臉面,同弟弟弟媳應付着各式前來拜見的官員與地方豪紳,隻能讓自小服侍宋十安長大的周通和侍衛孫烨,陪着他到處走走。

周通扶宋十安來到江遠山的院子,侍從說江遠山說去書院取東西了,卻也不敢讓這位京都來的表公子等在外面,将其請進了江遠山的書房。

“表公子稍待片刻,我家公子稍後便歸。”侍從奉上茶水,偷偷瞟了幾眼宋十安,慢慢退下。

宋十安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着。

周通在屋裡四處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咦!這不是公子前日說起的那本《神鷹大俠》嗎?想不到表公子也會看這種雜書!”

宋十安來了興緻,“讀讀看。”

周通剛念完兩章,江遠山就回來了。

“表兄。”江遠山對宋十安行了禮,看着周通拿着那本書,臉色有些難看。

周通神色尴尬,連忙将書放到了江遠山桌上。

宋十安看不見,不知情況,神色平淡地說:“舅母要我來看看你的課業,你與我說說,如今在學什麼?”

二人交流了大半天,一起用了午飯後,又聊了一下午,周通聽得哈欠連天。

宋十安不斷贊歎道:“針砭時弊,一針見血,入木三分。為兄竟不知,遠山已優秀至此,我三年前會考時,可遠不及你。這下舅父舅母可以放心了,以你之見地才華,定可一朝登第。”

江遠山也很是開心:“表兄謬贊了。今日與表兄交流,遠山收益良多,更為表兄的才學和格局折服。還盼望表兄閑暇時再指點遠山一二才好。”

“談何指點。有空你我兄弟二人多多交流便是。”宋十安客套一句,突然話音一轉,問:“遠山,四年前那十二歲一舉摘得會試頭名的少年,你可認識?”

江遠山神色有一絲不自在,“表兄怎會問起此人?”

宋十安道:“隻是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

江遠山垂頭,剛好看到桌上《神鷹大俠》那本書冊,悶聲道:“她啊,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冷漠又涼薄。”

宋十安不禁有些怔愣,“是,這樣的嗎?聽起來,遠山似乎不喜此人?”

江遠山回過神來,眼神有些慌亂,“隻是同窗罷了,何談喜與不喜。”

“她,自是極聰慧的,堪稱天賦異禀。五歲入年少院,八歲入志學院,熟讀各朝史書,善音律,算術也極快,有時連學士都會去請教她。隻是她自視甚高,從不與人交往,一向獨來獨往。除了學士、嬷嬷們喜歡她,也沒什麼人與她相熟。”

宋十安道:“古往今來,凡有大才者,多是脾性古怪的。”

江遠山不置可否,“也許吧!”

臨别前,宋十安問:“這冊《神鷹大俠》,為兄想借閱幾日,不知是否方便?”

江遠山猶豫了下,“表兄喜歡,原該贈予表兄的。但這話本對我另有意義,隻能厚着臉皮請表兄閱後歸還于弟了。”

宋十安并不在意,“隻是借閱,自當歸還。”

宋十安離開後,江遠山懊惱地捶了下手心。

一旁的侍從忙道:“這是玩世散人的原筆親書,書肆掌櫃每次都會留存好,等公子派人取回的。公子一向寶貝,怎能讓表公子随意拿走?”

江遠山道:“明日趕緊去書肆買套全新的給表兄送去,把這套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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