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着身子,抱了抱洛笙。
洛笙笑得不行:“怎麼感覺我是要去赴死?放心放心,這麼多助力,出不了事。”
安慰幾句,洛笙讓她去找姐姐說清楚情況,讓她們後天務必出國。
叮囑清楚,洛笙抱着相機,快步來到畫室。
門開着,洛笙看見裴鸢站在畫架前。
她拿的不是畫筆,而是一枝花。
粉色的,是洛笙最喜歡的甜蜜派。
裴鸢把玩着花,雙眸凝視畫架上的作品。
窗外的光打進來,落在裴鸢身上,暈染出一層神聖的光澤。
她融進畫室裡,成了一幅畫。
洛笙舉起相機,以門做相框,按下快門。
快門聲落下,洛笙卻愣住了。
她拍下的不是恬靜的裴鸢,而是揉碎甜蜜派的裴鸢。
洛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放下相機,快步走進去。
看見她,裴鸢眼神一暗,摔掉架子上的畫。
畫趴在地上,洛笙甚至沒看到她畫的什麼。
“怎麼了?”
話音落下,洛笙被裴鸢按在書架上。
裴鸢指尖沾滿花的汁液,染到洛笙脖子上。
很難受。
她陰沉着臉,舉起花枝,抵着洛笙的脈搏,陰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刺進去。
洛笙呼吸有些艱難,白皙的臉逐漸變紅。
她耷拉着眉頭,啞聲問:“為什麼這樣?”
“你見了秦黛?”裴鸢陰冷地問,“你要跟她走?”
看來,趙曼曦也并沒有離開。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也不是傻子。
“她是讓我離開你。”洛笙坦白道,“不止是她,很多人希望我離開你,你一直知道的。”
裴鸢盯着洛笙。
她們離得近,能看清彼此臉上任何的變化。
洛笙看見裴鸢眼皮顫了顫,纖長的睫毛微微垂着,遮擋藏不住的眼神。
她精緻漂亮的臉龐籠上陰雲,就像雪山彌漫着濃霧。
冷得人打顫。
洛笙脖子上的手收緊了。
冰涼的骨節頂住洛笙的喉骨,壓迫呼吸。
裴鸢壓着怒意,問:“你呢,要走?”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進來,似乎真的想聽到一個答案。
洛笙卻笑了。
笑得很蒼白,也很艱難。
“你如果想聽真話,至少該讓我安全地表達想法,而不是掐住我的脖子。在你心裡,我難道是個不怕死的人?”洛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
洛笙靠在書架上,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裴鸢沒有禁锢洛笙的手腳。
隻要握住她的手,洛笙就能解除危機。
但洛笙任由她掐住自己。
裴鸢的手松了松:“怕死就不該見她。”
“秦小姐來找我,你卻掐我,這公平嗎?”洛笙眼尾微垂。
感覺脖子上的力道又輕了一點,洛笙低聲繼續:“是我在說蠢話。你和秦小姐關系非比尋常,你怎麼舍得掐。我隻是你名義上妻子,是可以随便掐的。”
裴鸢徹底松開手,冷聲質問:“誰和你亂嚼舌根?”
“不是嗎?”洛笙輕輕揉揉脖子,“那你為什麼掐我?”
裴鸢瞥眼她脖子上的紅印子:“沒有我的允許,你敢走試試。”
“我為什麼要走?除了你,還有誰會送我别墅、相機和通行證?”洛笙一臉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傻子。”
裴鸢擡眸:“不走?”
洛笙震驚地瞧着她:“難道你是希望我走?秦小姐是你請來當說客的?那些東西都是分手費?不是吧,剛結婚就離不吉利,你慎重啊。”
她由震驚轉為痛苦,似乎真的不想離開。
裴鸢看了很久,臉色逐漸好轉。
走到畫架旁,她拿起一束粉色的花,回到洛笙面前,遞過來,威脅道:“你敢走,我會拿你當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