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震驚!
“那個……其實都還好啦!”蘇璃看着面前兩個——好吧隻能看見一個——神色不善的姑娘,心中不由得有點虛。做人嘛,該慫就得慫。
“不行,你必須要給出一個決斷!”面紗女子的氣場像是大山一樣壓了過來,但隻是氣場強盛,對于蘇璃的壓迫感卻沒有表現的那麼強。
面具女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面紗女子,其實她隻是猜到面紗女子要這樣問蘇璃,玩心突起的她也便一起去佯裝逼問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但是,玩玩也就算了,她為什麼還要再度追問呢?看那架勢,似乎小姑娘不說出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就不肯罷休似的。她認識那個小姑娘嗎?可是按兩人間的言語也不太像啊。
面具女子心念流轉間,蘇璃還在想着如何回答才能兩不相偏。最終,她下定結論,繼續扯皮:“其實吧,我剛才在想心事,沒怎麼認真聽。況且我對音律也不是很擅長,也很難評判兩位姐姐孰人更勝一籌。”
“沒事,既然你聽過這曲調很多遍,想必對此體悟很深,由你來做個定勝負之人,也是極為合理的。你就說說,琴音和笛聲,你更中意哪個呢?”面紗女子道。
蘇璃感覺自己又在冒冷汗了,這女人為什麼還咄咄逼人啊?硬是要我給你們倆作判決嗎?神仙打架,關我們平頭老百姓什麼事啊?硬要選一個的話,總感覺有極大概率會得罪另一個然後再被一巴掌拍死,這讓我怎麼辦?
“姐姐,不要刻意為難我了吧?琴音和笛聲都很完美啊,為什麼一定要分個勝負呢?在一起合奏不是更能讓人感悟到音律之美嗎?”蘇璃刻意軟化了自己的聲音,果然,又是那樣的軟糯入人心。沒辦法,雖然很不想用這樣近乎撒嬌的語調,但是為了生存,委曲求全,忍!
此刻,蘇璃隻想好好感謝她那遠在地球的表姐,多虧有她,才能讓自己這一聲聲的“姐姐”叫得毫無滞澀之感。嗯,蘇璃已經放棄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了,她的誓言,已經全丢在地球了。明明說過一萬次不要作,卻總是一次次地破功,唉,算了,不提也罷。
面紗女子的神色有些微妙,她卻沒有再逼迫蘇璃,心念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面具女子的性子似乎本就比較恬淡安和,也沒有說話。頓時,空氣中的氣氛似乎有那麼一絲詭異。
蘇璃終于是放松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軟化了下來。不由得在心裡自嘲一聲,貌似當一個妹子也有當妹子的好處,起碼當你撒嬌的時候,别人就不好太過強硬。
言兒似乎是察覺蘇璃的聲形有些晃,忙挽住了蘇璃的手臂,同時還低聲問道:“小姐,為什麼那位姐姐一直要追問你的答案呢?”
“我怎麼知道?可能她玩心比較重吧。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蘇璃也是低聲說着,生怕被那兩位姑娘聽了去,但說到此處她又眼神不善地看向了萬事通,“萬事通,你帶來的好地方!”
言兒輕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因為那一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觸碰到了笑點。而萬事通則是一臉的委屈,他小聲辯解道:“蘇大小姐,是您曾要我說出最好玩的事啊,可近兩天我覺得這最好玩的事,莫過于現在這一場音律之争了,所以我才帶您來此處。”
“沒事沒事,就是吓你一下。”蘇璃揮了揮手,說道。還能怎麼說?蘇大小姐給他下的要求,他豈敢不從?況且他也沒做錯什麼,隻不過是那個女人太奇怪了,端的是莫名其妙。
“姑娘,你覺得呢?”
蘇璃一驚,但這一次不是對她說的,那個戴着面紗的家夥,終于肯放過自己了。
“我無法分辨,我自認為我的笛樂很好,但姑娘你的琴音亦是絕妙,要我來定勝負的話,怕是有失偏頗。”面具女子輕輕搖頭,道。
“說來也是,若是并無失誤的話,讓我們自行判決,總有偏袒之嫌。”面紗女子皺眉道。她略微想了想,便起身面向衆人,拱手道:“諸位,今日在此處能相遇,也是一種緣分。這頓飯,我便請了大家,還請諸位二樓的食客朋友為我和這位姑娘做一個評判,琴聲和笛聲,究竟誰更妙?”
面具女子微微颔首,似乎是覺得這主意不錯。聚香樓有如此之多的聽衆,他們雖可能不通音律,但總能聽出更喜歡哪個吧。但是,下一刻,她就發現有些不對了,那姑娘是說她請了大家,百姓又不是傻子,對這請客之人總歸是有所偏袒,那這種評判之法,亦是不可取。
“行啊,姑娘。”
即使在衆人的竊竊私語間,面具女子的這一聲依然是清晰可聞。面紗女子偏過頭,對她展顔一笑,她知道,她看得見自己的笑容。都是聰明人,不必多言。
“諸位,安靜一些,容我再多說一句。适才這位姑娘覺得這樣評判并不合理,于是她決定,晚上由這位姑娘請大家一餐以作答謝。大家說,好不好?”
“好!”
“這個可以有!”
“姑娘真乃大方之人!”
……
随着一聲一聲的附和之音,聚香樓也再度變得嘈雜起來,諸人皆是面露喜色,開始讨論起來。不過至于是讨論音律還是讨論晚上準備吃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
面具女子氣結,盛世容顔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愠怒之色。
“不用這麼氣憤吧,我考慮不周,那就補救一下咯,有何不妥?”面紗女子有些訝異,低聲說道。但實際上,這個聲音隻有面具女子才能聽見,小不小聲也無所謂的。
“可是,我可沒說要請客啊!”面具女子的聲音居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