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啊皇後,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讓顧驕娶歡妍,你簡直就是在做夢。”
未等皇後說話,皇帝揮手準備離去。
“來人。”
朱公公疾步走來。
“老奴在。”
“皇後近日憂神多慮,有些病了,就在這坤甯宮,好好養養吧。”
一道口谕下達,算是禁了足。
朱公公臨走之前,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皇後,搖了搖頭。
宮中傳播迅速,皇帝大怒,皇後被禁宮中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外。
不到一個時辰,太子就已得到了消息。
百般打聽,才知道母後是想把妍兒嫁給顧驕,才得罪了皇帝。
趙乾煜差點沒氣暈過去。
定國公匆匆趕來,與太子商量對策。
“太子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趙乾煜大怒,屏退了所有下人,隻留下了舅舅。
“舅舅,母後糊塗啊。”
定國公自然知道皇後因什麼而禁足,但他不解。
若是皇帝不願讓顧驕娶妍兒,拒絕便是,何至于發這麼大的火。
“太子殿下,這皇帝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趙乾煜擡頭,望着定國公不解的樣子,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孤同舅舅說實話。”
趙乾煜抿了口茶水,定心神,才緩緩開口。
去歲,皇帝偶感熱風寒,一連十日下不了床,隻好命太子前去禦書房,執筆代為監國。
趙乾煜無意之中打翻了茶水,灑落在地,浸濕了父皇的書畫箱。
他擔心不處理的話會将這些紙損壞,隻好将畫卷一幅幅展開,晾幹。
面上的那些都隻是正常的山水畫,但越往下,趙乾煜每每展開一幅,冷汗直直往下掉。
畫中均是一名明豔的女子,或坐、或站、或賞花、或品茗。
更令人心驚的是,這名女子的長相,與顧驕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簡直一模一樣。
太子自然是見過先王妃,也就是顧驕的母親,并不是畫中女子。
那顧驕……并非先王妃所出。
太子大驚,連忙将箱子翻個一幹二淨,下面還藏有一幅畫,唯一一幅被折起來藏在兩畫之間。
他打開,上面一男一女一小孩。
女子是畫中女,小孩是幼時的顧驕,而那名男子,竟是皇帝!
畫底落着一行小字:若汝還在,汝是吾妻,驕兒會是太子,我們本該如此。
趙乾煜被汗浸濕了衣衫,卻不敢發出響動,小心翼翼地将畫作複原。
“所以,皇上定不會讓顧驕娶妍兒,他們是親兄妹。”
定國公喃喃道。
這個消息太過駭人,他都有些站不住。
“舅舅,你明白嗎?父皇心中的太子不是孤。”
“顧驕必須死,顧驕必須死!”
趙乾煜有些瘋魔,手下的宣紙被揉成一團,放在燭火之上,灰飛煙滅。
顧驕也收到了暗一傳回的消息,正坐在書房裡平複着心緒。
他早有猜測,卻在皇後這一事發生後,有了确切的答案。
趙乾辛為何會助他雖是個謎題,但太子從來意不明的殺機,到如今皇後想嫁女被拒,再聯想到皇帝對他縱容的态度。
上一世最後的時刻,趙乾煜的話響在耳邊。
“誰知道呢?”
“怪就怪父皇那麼寵信你。”
“就當孤多此一舉吧。”
這可不是多此一舉,這是趙乾煜在防患于未然。
但自己在幹什麼,一心一意地在邊疆打仗,想着如何能讓他的位置坐穩當。
原來,會威脅到趙乾煜太子之位的,還得算上他顧驕。
“主子。”
沈清硬着頭皮推門進去。
幾個哥哥都知道主子心情不好,都不願進來,隻能把這有些危險的傳話的任務丢在他身上。
顧驕回神,朝着人招手。
沈清走近,顧驕把人攬進懷中,聞着他身上的皂角香氣,平複心緒。
“不用安慰我,我沒事。”
沈清猶豫了一小下。
“不是。”
“主子,是七殿下來了。”
顧驕有些疑惑。
“容陌?他來作甚?”
沈清抿唇,不知如何開口。
“七殿下說,有要事相告。”
“關于……老王爺身隕一戰……”
“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