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壓着沈清胸前的傷口,他隻好坐進,俯身向着夢寐以求的柔軟靠近。
但沒想到沈清微微側頭,躲過了這一吻。
“王爺,髒。”
全身酸軟無力,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沈清能猜到,自己定是昏睡了良久。
這麼久沒沐浴,不能污了主子。
“不髒,我天天幫小五擦着身子呢。”
剛醒來的沈清思緒還有些混亂,一時間沒太聽懂顧驕是什麼意思。
但反應過來的沈清臉和脖子瞬間紅成一片,連帶着耳根子都是紅的。
“主子......”
“别勾我,等你養好了都要還的。”
羞意讓沈清變得生活,顧驕這才從差點失去沈清的絕望中緩過來。
看着眼前人的反應,眸中染上笑意。
“小五......”
你能不能每次先保護好自己。
顧驕好幾次想開口,但又猶豫不決。
他想到前幾次沈清的反應,不得不說,他心裡有一點郁悶。
沈清就像放在山洞的頑石,怎麼鑿也不開竅。
顧驕暗歎。
突然,一隻纏着藥布的手搭上顧驕的手腕,粗粝的感覺擦過皮膚。
“主子,我會好好活着的。”
顧驕眼底閃爍,應該不是幻聽吧。
是我,不是屬下。
“小五,你再說一遍。”
若不是念着沈清還有傷,顧驕此時定然抱了上去。
沈清眼中含笑。
“我說,我不會再讓主子擔心了。”
顧驕沒忍住,雙手撐上床柱,沈清本就倚在床頭,現下隻好縮在顧驕雙臂的方寸之間。
他湊上去,銜住懷中人的雙唇,這次,沈清沒有躲開。
幾日未進食的唇部幹燥起皮,顧驕用着舌尖,一寸一寸的潤開,像是在抿着來之不易的蜜餞,一點甜味都不想放過。
纏綿又溫柔的吻令沈清癡迷,生死邊緣掙紮回來,他已不想克制。
既然主子願意親近他,那就放縱好了。
縱使飛蛾撲火,好歹曾經得到過,就這一點餘溫,沈清就可靠着它活一輩子。
顧驕感到齒間被一寸柔軟略過,又害羞地退回。
握着床柱的手青筋暴起,壓抑着想要攻略城池的心。
“說了,别勾我,你會後悔的。”
唇齒分離,但暧昧的熱氣還在萦繞。
顧驕一刻不離地看着沈清,他眼裡閃過的一絲狡黠并沒有被放過。
顧驕氣急,卻又做不了什麼,隻好伸手掐着人的臉蛋。
“你故意的。”
教訓不及,寵溺尤甚。
顧驕避着傷處,攬着沈清,慢慢平複心中欲念。
沈清像是想到了什麼,擡頭詢問。
“主子,剛剛太醫說中毒,箭上淬了毒嗎?”
顧驕有些心疼,眼前之人從懵懂孩童入府就被下毒,還一心一意地保護着“幫兇”。
沉默良久,顧驕還是選擇說出真相。
“是補丸有毒。”
“抱歉,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沈清把頭擱在顧驕肩上。
他雖然詫異,卻好像又并不意外。
“和主子無關,主子不必說抱歉。”
顧驕對他的态度産生了疑惑,連忙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不說?”
沈清搖搖頭。
“不知道,但不意外。”
“若不是主子,我早該死的。”
沈清避重就輕的說辭讓顧驕起了疑心。
剛清醒的沈清并沒有太多精神,等着湯藥送來服下,顧驕就立馬讓他躺下休息。
許是夢魇廢了太多心神,沈清很快就睡去。
顧驕這才出了大殿。
自遇刺過後,發生的事情太多,沈清重傷一直牽走了他的心神,沒來得及理一理這些亂麻一樣的線索。
為什麼會有人直接要殺沈清?他并不覺得放箭的是太子的人,甚至連刺客都可能不是。
若是太子,定是要他的命才對,而不會從一個暗衛下手。
為什麼暗衛營會有人給沈清下毒,是叛徒,還是另有圖謀?
顧驕傾向于後者。
還有沈清回避的态度。
要想辦法查查沈清在暗衛營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