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罰你。”

唇向下，靠近了鼻尖。

“你何錯之有。”

似蜻蜓點水，停留在了面頰。帶有顧驕獨有的氣息、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光是聞到這酒氣，沈清好似就有些醉了。

“本王準你有這樣的想法。”

沈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封住了唇。

他的微愣給了顧驕深入的時機，像是一頭餓久了的狼，隻想把美味的食物拆穿入腹。

舌尖撬開唇齒，勾着另一半起舞。

呼吸交錯，暧昧的氣氛在此刻生了芽。

沈清生澀，不懂迎合，卻大大地刺激了顧驕地動作，把人抱起，摟在懷中。

暗夜的王者此刻收起了爪牙，乖巧地窩在主子的懷裡，予取予奪。

直到懷中人軟了身子，失了氣力，才微微分開。

額頭抵住額頭，感受着彼此粗重的喘息。

“主子......”

沈清從昏沉中拉出一絲清明，低語。

主子......吻了他，還，還伸了舌頭。

顧驕伸出手指，指腹略過被吮得紅腫的唇瓣。

“沈清......”

一聲低喚喚醒了沈清的神智。

畏懼、害怕、自卑的情緒戰勝了一切。

主子一定是喝醉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醉酒之人的戲弄。

顧驕身側從無他人，沈清一直都是知道的。

瑤春一毒是主子的初歡，生澀的技術還給沈清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沈清把剛才的一切都歸咎于醉酒、依賴，不敢多想其他。

“主子......喝醉了。”

“屬下送您回去休息。”

沈清掙紮着想從顧驕身上下來，卻被顧驕扼住後頸，動彈不得。

“本王醉了。”

顧驕與沈清對視，眼底的清明不像是醉酒之人。

“但本王是認真的。”

他伸手把被沈清咬住的下唇解救出來。

“沈清。”

“你喜歡本王。”

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猶疑。

沈清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眼光躲閃。

喜歡嗎？隻是喜歡嗎？

顧驕于沈清，自初見便是一道光，是陰暗叢生的世界中送來的一道光明。

是沈清窒息、壓抑、幾度想要沉入湖底前，伸出的最後一隻手。

是沈清在暗衛營厮殺、絕望、痛苦時堅持下去唯一的希望。

是喜歡，是猶勝于喜歡，是沙漠中的一汪清泉，是這個世界留給他唯一的色彩。

顧驕扼住沈清的臉頰，讓他正視自己。

對視良久，沈清放棄掙紮。

“屬下......冒犯......”

顧驕被氣得發笑。

世間萬物，皆是平等。

自己手裡養出的無情道，如今的苦果也隻有自己慢慢品嘗。

沒人教過暗衛們該如何交流，他們隻知道如何聽命，如何傳話。

因此，沈清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

“你除了道歉還能說點别的嗎？”

尾調上揚，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

“屬下......唔”

顧驕不滿地湊上去，用唇封住了接下來要出口的言語。

“錯了。”

“屬......”

顧驕再度上前。

“再罰。”

沈清委屈地癟嘴。

反複幾次，唇都腫了，沈清隻好投降。

“我錯了。”

顧驕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獎勵似的捏了捏沈清的小臉。

有些瘦，還得再養養。

“你沒錯。”

“都說了，本王準了。”

看着沈清傻掉的神情，顧驕第一次想用可愛一詞去形容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暗衛。

心中不明的沖動愈發強烈，但沈清的身子才剛好。

“乖，讓我抱會兒。”

聲音暗啞，壓下了心底的波濤洶湧。

沈清頭埋在顧驕肩側，溫順得毫無攻擊性。

顧驕沒忍住，側頭在沈清的耳尖落下一吻，收緊了手臂，将人禁锢在懷中。

他不知前路如何，隻知今夜溫酒醉人，讓人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