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道:“老妖婆!!休要仗着你又老又醜便來這占人便宜,憑你也配叫小霍将軍?想知道我們什麼幹系,乖乖地跪下向姑奶奶我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知錯了并以死謝罪放我們進城,姑奶奶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告訴了你們啦!”
英全冷笑一聲,罵道:“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就喜歡你這種不要臉的臭婊子,當年那個賤人不就是?一個被人玩爛的賤種,也就他還視若珍寶的捧着,你?不過也是個一般的賤人!”
此言一出,姬月立馬喝止道:“住口!”
霍骁一生孤來孤往,沒有幾個軟肋痛處,偏偏英全說中了他最刺痛的部分,而這個部分是人人皆知,卻從無人敢當他面提的。
衆人看去,隻見霍骁的臉色不知何時已冷到可怕。
那小将一見霍骁這般神色,怒從心起,登時便被氣得面紅耳赤,伸手召來長槍,就要上前打人,霍骁一道靈力圈住她,将她拉下闌幹。
小将氣憤道:“爹爹!蘭兒這就叫他們好看!一點火怕什麼?”她又瞪着姬月道:“姑奶奶乃是冰川裡長大的,平生最大的本事便是滅火!宵小鼠輩,敢不敢出來一戰!”
此聲爹爹一出,關系已昭然。
英全冷冷一笑,罵道:“原來你是那賤人的孩子?果真是賤人生賤種,一樣的不知廉恥!小雜種,那賤人才跟了霍骁幾日?你還未必是他的種!着急認什麼祖宗!”
霍蘭厲聲道:“我這就去撕了他的嘴!爹爹!!”
霍骁鎮定道:“戰場之上,大局為重,退下。”
霍蘭氣得咬牙切齒,聞聽父親之言,不得不暫忍怒火,朝豐都城那邊怒喝道:“狗雜碎罵誰!”
英全心中隻想着滅族之仇未報,而兇手就在眼前,對霍骁痛恨無比,方才見了霍骁神色變動,心中尤是痛快,難忍不發,接着道:“小雜種,你急什麼?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以為你親娘是何人所殺?你親娘被趙烨持破月弓一箭穿喉、屍首異處,連魂魄都打散了,可面對你的殺母仇人,你爹爹又是如何做的?不僅不思報仇,還歡歡喜喜地與之稱兄道弟、喝酒吃肉,這樣的人,你也要稱他為爹爹嗎?”
破月弓的上一任主人趙烨,原是神族将領,後被楚先擒獲,楚先惜才不殺,他大為感動,從此為楚先所用。
而在他受降前曾有一戰,霍骁中神族調虎離山之計,身陷囹圄,使得後方空虛無人可擋,隻剩些老弱婦孺、傷兵殘将,其中便有那個女子——霍骁的心愛之人。
趙烨受令偷襲大黎後方,城内百姓得知霍骁受困,心灰意冷皆想投降,那個女子便假傳霍骁手書,以此号令全部傷兵百姓,在城内結界頑抗,拖得三天三夜霍骁趕回,救得全城,但自己卻被趙烨一怒之下一箭射死。
霍骁恨之入骨,後來多番打探趙烨蹤迹,隻想複仇,但得到消息時,趙烨已被楚先收降,與他同為一人之臣,他再報不了仇了。
姬月正要阻攔英全,風熠輕輕搖了搖頭,将她攔下,道:“如意,此乃他的血仇,不得不報。”姬月一怔,想到自己,輕輕一歎,退後不言。
霍蘭呸了一聲,她随霍骁在極北之地長大,踏出極北之地不過十來日,對外界之事知之甚少,過去之事知道的更少了,不過無論知與不知,誰敢待她父親不敬,她便一定要那人付出代價!
她斥道:“休要在此狺狺狂吠,敢不敢來與姑奶奶戰上三百回合,姑奶奶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英全道:“我所言是真是假,天下人人皆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找死!”霍蘭旋即拉弓,向英全射去一箭,悄悄在這箭上布了一道極寒之意,弓弦一松,長箭疾馳而出。
此箭并無霍骁威力,因此英全絲毫不懼,持劍刺去,正中箭心,箭身一分為二,掉落兩旁,英全正要得意,忽覺一陣寒風撲面而來,仿似北風呼嘯,渾身裸露的肌膚頓時傳來刀刮般的刺痛,三尺長劍由劍尖始忽結深冰,寸寸攀岩而上,很快便要爬上劍柄,寒意欲深,刺痛愈重。
當啷一響,英全将劍丢在地上,身體僵硬地後退數步,急急禦靈力抵擋,被寒意浸透的渾身這才察覺到一絲暖和與知覺。
隻是一陣寒風,他身上便已布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冷意還在往骨頭裡鑽,人已經似凍僵了一般,狼狽至極。
那小姑娘的笑聲傳來,得意道:“沒用的廢物,這便吓得握不住劍了嗎?”同時好大一陣笑聲從對面傳來,皆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