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這些修士說,韓稚不常回來,回來也待不久,距離他上一次出去已經有幾個月了,一直沒再回來過,他們并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聯系到韓稚,隻有韓稚可以單向聯系他們,在他們的高樓之後,有一座高台,台上有一塊水鏡,如果韓稚想要告訴他們什麼,就會在水鏡上浮現。
韓淵單獨揪出那個一直被打他的修士出來,兩人來到那水鏡前,他對着水鏡左左右右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奇特之處,又轉頭看向那有些慘不忍睹的小修士。
他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裴符的人?”
修士搖了搖頭。
韓淵又問:“這個人應該和你們陛下認識,并且很熟,與你們陛下年紀相仿。”
那修士被韓淵打怕了,心想都說了這樣多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現在已是韓淵問什麼就答什麼,沒問到的也送上兩句。
他道:“和陛下很熟的人多了,就沒聽說過哪個叫裴符的。”
韓淵正要反駁兩句,又想到,在瑤姬幻境中所見,裴符似乎不知道韓稚是神族,如此說來,要麼韓稚做這一切從來不敢讓裴符知道,又或者裴符早就知道了,所以早就和韓稚決裂,再不來往了。
那接下來該做什麼?似乎線索又斷了,眼前這些人什麼也不知道。
他又問道:“既然你們尊稱他為陛下,難道沒有個文武百官什麼的?就隻有你們?”
修士得意的說道:“我就是陛下親封的護國大将軍胡路!我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保護這裡的百姓。”
“葫蘆?好名字。”韓淵問道:“那你多久沒有出門了?”
他總覺得眼前人不太聰明啊。
不出他所料,胡路說道:“我十歲蒙陛下相救,一直在這裡,對這裡的一切最熟,這也是為什麼陛下封我為大将軍的緣故。”
“陛下?”韓淵還是對這個稱呼有些嗤之以鼻,不論怎麼看,他都覺得這太像小孩過家家了,這要是真被楚先發現,還不一腳就将他們踹的幹幹淨淨?
他又問:“除了你這個大将軍?其他文武百官呢?”
胡路道:“那就沒怎麼見過了,不過那又怎樣?等我強大起來了,我一定會殺死楚先!”
“行,算你有志氣。”韓淵在高台上坐下,歇了口氣,再度看向胡路這張鼻青臉腫的臉,看着不像說假話。
應當也不是說假話,至少眼前這個傻小子即便說得是假話,也一定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假話。
過了一會,韓淵站起來,道:“對不住啊,心情不好,打了你。”
胡路驚了,他沒見過打了人還道歉的,不知道該不該接這話,怔了一會,點了點頭。
韓淵起身,心想怎麼解決這裡,又想到這群人這樣弱,根本也不像個能做成什麼壞事的樣子,幹脆便不管了,大步往外走去。
他原地返回,從水裡冒出頭來,用法術烘幹衣服,又在水邊坐了一會,忽地聽到不遠處有整齊的腳步聲靠近。
他起身看去,隻見一小隊黑甲衛正往他這邊而來,這隊人還沒發現他,他立即飛上一側山頭,往遠處看去,隻見十裡地外,楚先的隊伍已經靠近了。
仔細看了看,那裡不隻楚先和霍骁,白雲鶴也在那邊,而且似乎臉色極其不好,楚先臉色也不好,向來被稱為冷面閻王的霍骁站在他們兩個中間,反而顯出兩分平易近人。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怎麼也來了?
也對,他們本來就是朝着青州來的,恰恰白雲鶴調查出來的線索就在青州,順道來看看卻也不稀奇。
等等。
如此說來,他們豈不是要進方才他進去的那個秘境?
以楚先的性子,對那幾個修士定然是斬草除根了,至于那些百姓會不會留,他此刻竟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