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不解道:“這定是誤會,他怎麼會不願意見你?天下間哪還有第二個人值得他如此?”
霍骁方才更像是一件心事忍俊不禁,吐出了這一點,便覺失态,不願再多說别的,隻道:“如今日之困境,你日後也許會遇到更多,但是,永遠不要懷疑你父親。”
白雲鶴道:“二叔,你們在做什麼?神族真的沒有死光嗎?他們是不是有許多陰謀詭計?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如今的修為也不算差,我想幫你。”
霍骁道:“這點陰謀詭計,你父親根本看不上。”
又道:“你不必擔心,隻是有些事,如今不便告訴你,且聽你父親的安排,時機到了,他自會将一切都向你說明,現在,回去吧。”
他說完就走了,白雲鶴愣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定,半晌,白雲鶴咬了咬牙,道:“丹青,我相信二叔說的話,我定會将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給你看。”
韓淵聽了半晌,道:“你覺得我會信麼?”
白雲鶴道:“你等着我。”
他立即禦劍來到韓淵身邊,韓淵收回神識,吐了口氣,再睜眼,白雲鶴已經落在他眼前,兩步上前來,拉住他的一條手臂,懇求道:“丹青,你給我一次機會。”
此事看似證據确鑿,可楚先殺人那樣幹脆,立即讓此事變得疑點重重,首先他不明白,楚先制造這樣一個活鬼的目的是什麼?好不容易成了,為什麼又要殺了?
他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跟你回去查。”
白雲鶴臉上露出一抹動容,道:“多謝你信我。”
兩人再次回到山陽,花機與李微調查了一夜,一無所獲,審人也不會審,查案更别說了,花機從未接觸過這些,性子又直爽,哪能想到暗地裡那些人的心思,花容更是從不喜歡了解凡人的生活,李微又不能思考。
三人倒是很努力在找同黨,結果反而隻是打草驚蛇。
兩人回到山陽的時候,山陽已經人心惶惶,城門口更是堆積了無數的百姓,五花八門的借口要出城,花機被煩的不行,本拿刀出來恐吓,緩了一時,哪曉得竟真有不要命的往他刀口撞,他哪敢真的殺人?悻悻地收回刀,百姓們見狀,立即知曉花機是虛張聲勢,鬧得尤為厲害。
此刻花機正躲在郡守府内,見到白雲鶴趕回,立即向白雲鶴抱怨道:“這些百姓太過分了!他們究竟知不知道現在事情很嚴重啊?!”
韓淵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會一刀捅死他們。”
花機瞪着他,道:“我隻會一刀捅死你這反賊!還有韓淵!”
“花機,不要生氣。”白雲鶴擋在韓淵身前,又道:“我一定會将此事調查清楚,此事絕與陛下無關。”
頓了頓,又問道:“你們審過那些拜神的百姓了?”
花機道:“審了啊,都一問三不知的,不過我剛剛接到消息,曹晖要來幫我們!”
曹晖來相助,自然是授了楚先的意,白雲鶴嘴上不說,心底卻有些複雜,不過不論如何,曹晖作為大黎将領,查案這方面頗有經驗,曹晖若來,定能為他省去不少事。
韓淵在他肩頭撞了一下,道:“别有顧忌,先看看山陽都丢了些什麼人吧。”
兩人翻閱了昨夜沒來得及看的堂上公簿,看了半個時辰,發現這些拜神的人盡是尋常百姓,且祖上三代皆是尋常百姓,家中從來無人修道,無人為官。
這樣的人确實比其他人要好愚弄一些,家中出了事,若是官府一時無從解決,走投無路時,便更願意相信神。
但是神如何給他們回應?神是無法給他們回應的,給他們回應的必然也是人,隻是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神族莫不是以為拉攏了這些人,就有滅了大黎的可能?
兩人翻閱了半個時辰公簿,突然有個小兵從外沖進來,道:“報!禀告大公子,曹将軍來了!”
白雲鶴立馬起身相迎,那小兵又道:“曹将軍和陳将軍打起來了。”
韓淵問道:“為什麼打?”
小兵道:“曹将軍先是來到城門口,有二十來個百姓強行出城,被他活活打死,現在百姓不敢出城了,都回了家,但是陳将軍不服氣,與曹将軍打了起來。”
“什麼?”花機先大喝一聲:“他敢殺人?他找死嗎?”
正說着,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進來,有驅趕聲,也有叫罵聲,這叫罵聲乃是陳将軍在罵人,罵詞實在不堪入目,聽得白雲鶴眉頭一緊。
正要出門查看,便有一道沉穩地腳步聲快步靠近,隻見一個眉目俊美的紅袍少年大步跨進屋。
少年天生一副笑臉,臉上挂着漫不經心地笑意,一進屋,視線在屋内一行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白雲鶴身上,單膝一跪,抱拳道:“拜見大公子!”
在他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被五花大綁的陳将軍。
陳将軍見到白雲鶴,立即收了罵聲,喊道:“大公子!你得為我們山陽百姓做主啊!百姓鬧出城雖有過錯,可是罪不至死!此人!此人竟敢屠戮百姓!您要為我們山陽百姓做主啊!!”
白雲鶴冷着臉,問道:“曹晖,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