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立即道:“陳将軍,将這些人盡數關押,加強城中防衛。”
又道:“我們現在去找人。”
郡守府已被重重包圍,四人落在郡守府内,花容聞了聞,道:“僥幸我聞過那郡守的味道,跟我來。”
她在前方帶路,一路來到府内書房,推門進去,又在房内聞了聞,道:“這間房的味道最重。”沿着牆壁聞了一圈,指着東面的牆道:“小美人,劈開它。”
還沒等花機拔刀,一道白光閃過,嗖地一聲,牆面裂了兩道劍痕,整面牆的石磚唰唰落下,露出一個大洞,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白雲鶴已收劍回鞘,仿佛不曾動過,眼前塵灰撲面而來,他又一道靈力掃去,塵灰頃刻散盡,露出牆洞本來的面目。
隻見牆洞很淺,腳下卻有一個漆黑的地道,不知多深。
白雲鶴率先跳了進去,道:“跟上。”
韓淵緊跟着跳了下去,下面很黑,他不知多高,隻盲目往下跳,淩空忽地被一雙手給接住,像那日在修羅谷一般,隻是這一次白雲鶴摟得更緊,他幾乎半個身子都貼上了白雲鶴,白雲鶴的鼻息打在他臉上,濕濕熱熱地,雖已接住了他,卻似沒打算放開他,隻是往後退了兩步,避免被後跳下來的花機、花容砸到。
不過接一下,這本沒什麼,他們兩這樣抱來抱去很多次了,何況兩個都是男人,可不知為何,韓淵腦中卻不合時宜地想起白雲鶴那日在行宮之中說的話,不論當時白雲鶴是出于什麼想法,總之他現在是怎麼想都覺得無法坦然。
他立即從白雲鶴身上跳下,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這點高度也不敢跳麼?”
白雲鶴沒說什麼,拉着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道:“不要擋着他們。”
韓淵這便沒拒絕了,他往前看去,地道深處一片漆黑,對于他來說,不使巫術是看不見的,不過他并不想在此浪費力氣,便道:“你的劍借我使使,我看不清楚。”
白雲鶴道:“你看不見的話,我牽着你。”
韓淵道:“既有劍照明,何必多此一舉。”
白雲鶴道:“不多。”
待花機和花容跳下來,他牽着韓淵便走,花機一跳下來便看自己表哥,又見兩人緊緊靠着,不滿道:“賀丹青,地道這樣窄,你貼着我表哥做什麼?”
什麼叫他貼着白雲鶴?分明是白雲鶴牽着他!不過花機在後,視線被他的身體所擋,瞧不見兩人牽住的手。
他正要解釋,便聽白雲鶴道:“他沒有修煉,身上沒有靈力,看不見黑暗中的情況。”
花機最不想韓淵靠近自己表哥,道:“這還不簡單。”
他指尖點起兩團火,朝着地道打過去,這火沿着地道邊緣燃了一路,登時,地道内燈火通明。
花機道:“好了。”
花容誇道:“真厲害,不過地道這麼窄,這火不會燒到我們吧?”
話音剛落,白雲鶴一道靈力掃出,又将火全部掐滅了。
花機道:“表哥,這火乃我靈力所化,不會燒到人的。”
白雲鶴道:“花機,不可點火,免得打草驚蛇,由我開路,你們看不見也不必擔心。”
說完,他拉着韓淵往前走,韓淵想拒絕,可又想,越拒絕越是别扭,若白雲鶴如今沒有那個意思,豈非顯得他婆婆媽媽扯不清?便沒再管,道:“我看不見,身家性命全交給你了,别叫我撞牆。”
再申明一番,他不拒絕是貪生,如此也不叫人落下話柄。
花機嘲笑道:“你看不見,就要撞你,誰讓你看不見?”
韓淵心中不忿,有意氣花機,笑道:“可惜了,你表哥才不舍得撞我,哈哈哈哈……”
花機惱道:“你小心我打你啊。”
白雲鶴道:“不要吵鬧,花前輩,還能聞到郡守的味道嗎?”
花容道:“他好像在跑,我們快走。”
這地道隻有一條路,幾人加快腳步,走到一半,白雲鶴忽然看到眼前有一個逃跑的人影,他大喝一聲:“站住!”
立即更快向前。
前面的人聽到追趕,跑得更快,卻一直與身後人保持着一個距離,直待眼前出現亮光,原是洞口已至,眼見便要叫他逃了,在他鑽洞而出之時,他忽地腳底打滑,摔了一下,這一頓,讓白雲鶴趕了上去,将他逮了個正着。
白雲鶴抓住人,跳到地面,一看,果然是那郡守。
韓淵從洞内跳出,道:“郡守大人,跑什麼?”
郡守緊張道:“大、大公子?諸位大人,你們怎麼會在這?”
韓淵道:“這便要問你了,大半夜不睡覺,怎麼跑這亂葬崗來了?”
他們出來的這地方已是城郊亂葬崗,方才出來的那個洞更是一個不小的墳頭,四周似乎還埋有腐屍,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腐臭味。
花機與花容一跳上來便捏着鼻子,連道:“臭死了。”
郡守被白雲鶴拿劍架着腦袋,賠笑道:“我……我出來散散心。”
白雲鶴一劍挑破他的皮膚,冷冷道:“說實話。”
郡守道:“大公子,臣如此有何不對?我大黎律例并不曾說不準許臣此時前來散步啊!”
韓淵冷笑道:“郡守大人!你知道大黎律例,那你知不知刀劍無眼啊?”
花機可是懶得聽廢話的,他心中早已認定這郡守是畏罪潛逃了,上去便照着郡守心口踹了一腳,直踹得郡守人仰馬翻,連連哀嚎。
他怒道:“你都犯了什麼事?還不快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