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靜默一刻,尹天高向前一步,緩緩說道:“韓将軍之能,确非賀先生如今可比,不過,這草木皆兵之術,除卻當年的韓将軍,卻也絕無他人可使,縱得韓将軍親自教導的韓家軍亦不能,如今賀先生使得如此輕易,我等豈能不信?”
他這一番話,衆人便開始點頭附和。
在場人皆思忖:不論這位賀先生究竟是不是韓将軍,但這天下已僅有這位賀先生會巫術了,他說他是韓淵,天下能有幾人不信?何況韓淵的影響力,有此重磅在手,這起義也便師出有名。
圍住韓淵的一行人皆退開,在赤雲帶領下,抱拳齊聲道:“我等願誓死追随韓将軍!”
韓淵道:“很好,此地已經暴露,不便久留,郭庭芳,即刻前往朱提郡整頓兵馬,待我奪回雲州,便趕去與你彙合,其餘人,帶上受傷的道友,随我前往金陵楚王宮。”
起義地匆忙,又實在很不巧地被董英撞見,韓淵已無時間過多籌謀,幸在他當過兩年楚王,對雲州極為熟悉,想要奪回并不難。
一行人僞裝成尋常百姓,來到金陵郡守府外,韓淵不由分說便開打,迅速奪了地方,将金陵所有大小官員全抓到了一處。
他對殺人沒興趣,除卻不可避免的打鬥,并未傷及任何人性命,是以,這群官員反抗并不劇烈,偶有幾個對他怒罵的,也有幾個似是認出了他的巫術,好奇又驚訝地悄悄打量着他,他皆不曾理會。
來到人前,他自道出自己便是韓淵,又說出重生原委,在場人皆是一驚,他又道,自己願意給他們兩個選擇,若是願追随他,便留下任職,不願者,放他們離去給楚先報信。
郡守府内,金陵郡守王焉忽地激動跪地,磕頭喚大王,韓淵倏地想起,此人在他為楚王時便是他手下郡守,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不曾被楚先換去,不止王焉,這下細細看去,他才發現金陵城内大小官員有好幾位皆是昔日故吏。
這叫韓淵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是個意外之喜。
王焉率先相信了韓淵,立即表示願繼續追随韓淵,其他人皆知王焉昔年與韓淵常共同議事,連王焉都确定眼前人便是韓淵,他們豈會不認?紛紛跪下來,表示願意效忠韓淵。
韓淵對此非常高興,将他們一一扶起,又依照記憶中的模樣,将城中守将盡數換做起義軍,這才放心地随着王焉回舊宮。
楚王宮建立在金陵的東山之上,四周有竹林環繞,因着韓淵不喜奢靡,是以楚王宮所建甚小,全無一點王室行宮的派頭,滿宮也不過十來處大殿,數十間院子,攏共不到百畝地,連一般的侯爵府邸都比不了。
重回故地,韓淵感慨頗多,在門前駐足了一會,走進去看,但見楚王宮内一切照舊,全無半點改變,腳下無雜草,手邊無塵土,幹淨異常。
他有些詫異地問道:“這裡現在是誰居住?”
王焉道:“此乃大王行宮,何人敢住?”
韓淵道:“無人入住,卻也如此幹淨。”
王焉想起這個來便心中激動,語氣也變了,道:“大王神通廣大,臣等早知大王有回來的一日,遂日日派人打掃巡邏,不敢間斷一日,如今終于候得大王歸來。”
韓淵眼底浮起一抹觸動,道:“讓你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