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人?”韓淵回頭看了白雲鶴一樣,隻見白雲鶴緊鎖着眉頭,臉色極其不好,為人一瞬間冷漠了許多,氣質都倏地生人勿近了起來。
父子關系不好,見面就是這樣了,韓淵心想,放下了劍。
白雲鶴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他面前。
那幾十人僅抱拳行禮,聲音淡淡,道:“大公子。”
白雲鶴神情冷漠,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必須讓我朋友先離開。”
這幾十人裡為首的是一個女子,她表情冷漠,說話也冷冷地,道:“他走不了,大公子,請吧。”
女子讓出一條道,白雲鶴卻擡起了手中的劍,指着她道:“你莫非覺得我不敢殺你?”
這幾十人刷地一聲全拔出了劍,這番做派,好像不是來請他們家公子,而是來抓犯人的。
為首的女子垂下頭,動作恭敬,臉卻是一臉冷漠,道:“大公子要殺我,我不得不死。”
雖然這樣說,韓淵卻實在覺得,這人好放肆,分明就是笃定白雲鶴絕不會真的殺她。
養出這種手下,怎麼看白雲鶴的父親都不是善茬。
韓淵忙地按下白雲鶴的劍,以免他下不來台,道:“走吧,我答應随你回家見你母親,順帶見一下你父親也沒什麼,昔年我認識許多老将軍,興許也認識你父親,你不必緊張。”
白雲鶴道:“賀兄,那顆藥我試過了,是真的,你不必再跟我冒這個險。”
頓了頓,又道:“我父親……”
“大公子!”女子匆忙打斷白雲鶴的話,眼中突現厲色,道:“主上的身份不便暴露在外,請大公子慎言。”
白雲鶴捏緊了拳頭。
韓淵将劍還給他,道:“你不必太擔心我,這是我自己選擇和你回去見你父親的,走吧,雲鶴。”
白雲鶴冷冷橫了那女子一眼,轉身看着韓淵,道:“我會護你周全。”
這話說得極為認真,像是在說什麼誓言,白雲鶴一臉誠摯,看得韓淵都有些愣了,點點頭,笑道:“你這麼厲害,這對你來說定不是什麼難事,我不必擔心什麼了。”
白雲鶴拿到藥,心底其實是急着回去的,如此便道:“那走吧。”
他們跟着這群人往一處偏僻地飛去,這邊沒什麼人,隻臨時搭了幾間軍帳,軍帳沒什麼标志性物品,讓人難以猜測裡面是什麼人物,但外圍層層把守,足見絕不是小人物。
韓淵暗暗有些激動。
重生之後,他還沒見過什麼老朋友,恕他直言,以他當年的記憶來猜測,如今能達到眼前這個高度的,沒幾個人。
而那不多的幾人,恰恰都和他有着不錯的交情。
欲見故人,恍如隔世,真是不自覺就令人感慨起來了。
到了最大的那頂軍帳外,女子站定,喊道:“主上,人已帶來了。”
裡面傳來一個沉沉地聲音,道:“進來吧。”
女子撩起賬簾,白雲鶴走在前面,韓淵緊随其後,他目視前方,剛一踏進去,便迎上一雙淡漠的眉眼,正目不斜視地盯着他。
猶如晴天霹靂,韓淵瞬間僵在原地,方才的激動完全褪去,驟降至冰點,冷得渾身不覺發抖。
甚至來不及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僅憑這一個眼神,韓淵确認了眼前人的身份。
前塵過往在腦中飛速劃過,一股恐懼不受控制爬滿他全身,刹那,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快逃!
他迅速轉身,還沒跨出步子,一左一右的侍從卻早猜到他會逃,兩道劍光閃過,唰唰兩聲,透着寒氣的兩把銀劍已橫在了他脖子上,繞上脖頸的森森寒氣似乎在說,若是他敢往前一步,這兩把劍立即便會将他枭首示衆。
韓淵捏緊了拳頭,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終還是落入了楚先手裡,以這樣狼狽的方式。
“幹什麼?”白雲鶴聽到拔劍聲立即回過頭,見韓淵被劍指着,也拔出劍來,兩招将韓淵脖頸前的劍擊退,擋在韓淵面前,喝道:“放肆,誰讓你們動兵刃的?!”
那個女子則冷冷看着韓淵,舉着左手指着一個方向,道:“請吧,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