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問道:“賀兄很舍不得他?”
韓淵道:“也不是,就是覺得帶個小孩有點麻煩,丢下他覺得可憐,不丢下又怕他出事。”
白雲鶴問道:“他姓許,賀兄姓賀,他稱呼賀兄為公子,賀兄與他究竟是什麼關系?”
韓淵道:“兄弟,外姓兄弟,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白雲鶴又道:“他稱呼賀兄為‘公子’,賀兄……”
韓淵放下手看他,說起這個來,他也不清楚,也沒細想過,不過說來确實奇怪,許木生稱呼賀丹青為公子,但賀丹青一個男侍,哪來什麼公子身份?想來也沒有哪一家願意送個兒子給楚先糟蹋吧?
“這……”
白雲鶴此刻才反應過來,韓淵死後,所有巫師盡數被處死,豈會有人被關押沒死的?而且那時的賀丹青不過是個小孩,一個小孩,能接觸到韓淵,學到巫術,豈會是普通人家?
莫不是哪個和韓淵認識的将軍,其子嗣偷偷和韓淵學過一些,但是未曾聲張,韓淵造反被殺後為了和韓淵撇清幹系,不得不将孩子囚禁來保全性命?
他問道:“賀兄莫不是和我一樣,也從家中偷跑出來?關押賀兄的那人,和賀兄又是什麼關系?”
韓淵道:“現在肯定是仇家關系了,你不要多想,至于我的身份……你不問行嗎?”
白雲鶴更認定自己的想法了,怪不得賀丹青這樣心系蒼生,身後定然有個家族言傳身教。
一定是如此。
他點頭,道:“賀兄不說,我也不必知道,我和賀兄一樣,隻認賀兄這個人。”
韓淵拉過白雲鶴的手,看着白雲鶴一臉笑意,白雲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往後躲了躲,韓淵立馬跟上來,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他。
白雲鶴道:“賀兄想問什麼,盡管開口就是。”
聽到這句話,韓淵就放心多了。
他道:“先說好,我定然是隻認你這個人的,哪怕你是我仇家的兒子,我也認了,但是……如果哈……如果你非要告訴我你爹是誰都話,我不介意知道。”
白雲鶴眯起眼睛:“……”
滿臉寫着“你認真的?”
韓淵尴尬地笑了笑,兀自轉過臉去,忍了片刻,又猛地一個回頭湊到白雲鶴面前,問道:“你究竟是誰的兒子?”
白雲鶴捏緊拳頭:“賀兄又想知道這個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韓淵擺手,又道:“算了你還是别說了,說出來了影響我。”
白雲鶴問道:“影響賀兄什麼?”
影響什麼?想一想,自己算是老一輩的人了,和個小輩做朋友,當然這本沒什麼,忘年交而已,但若是坦白了,結果真是個仇家。
他還是舍不得就這樣和白雲鶴決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