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我是這芸芸衆生中的一個極其普通的人,今日在此見你,是因你我之間的一段緣分。”
韓淵詫異道:“你知道我會來?”又道:“你說我的巫術傷天害理?我究竟傷了誰?你又怎麼會知道?”
男子站起來,道:“天地萬物皆逃不過一個命字,我早算到你會來。”
韓淵問道:“什麼是命?你既然會算命,那你不妨算一算,這個天下未來會如何?”
男子繼續往前走,道:“天下人的命數太大了,我算不到,算到了,也不一定會實現。”
韓淵道:“不一定會實現不就是算不到?恕我直言,神醫豈非說了一段廢話?”
男子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着,包括天命,天命玄之又玄,非凡人之力能掌控,我終其一生也隻能窺探其中一二、淺顯皮毛,不過你的命。”
他看着韓淵,又道:“你的命格很好,很穩,所以我能算到你我此刻相遇的緣分,不過賀丹青,巫術終是你的變數,放棄巫術吧。”
韓淵聽得雲裡霧裡,笑了笑,不打算聽他胡攪蠻纏,道:“神醫先生,不要和我賣關子,我隻要救人,請您跟我走。”
男子又走到湖邊,道:“瞧見我的藥湖了嗎?這世間絕大多數的病症,隻需來我的藥湖中泡一泡便能痊愈,但仍有一些絕症,即便是神,也得認命。”
韓淵問道:“我不信,比如呢?”
男子搖了搖頭,道:“傲慢。”
“……”韓淵冷然道:“若是這般,神醫先生可能要恕在下無禮了。”
男子站住,看着韓淵,眼神卻再次飄遠,視線分明凝結在韓淵眼睛上,卻總讓韓淵覺得是透過他在看别人。
他也定定地看回去,絕不退縮。
男子嘴角牽起一抹滿帶威脅氣味的笑,道:“年輕人,有些東西我不說你也明白,不要讓自己陷入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韓淵更加迷糊,看出這神醫不是真心想和他說些什麼,懶得廢話,松了松手指,打算動手。
他道:“神醫要恕我無禮了。”
“且慢!”男子道:“我人雖不能離開,卻煉制了一顆丹藥,吃了此藥,與在我的藥湖中浸泡有着一樣的效用,我可以給你。”
韓淵冷冷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男子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錦盒,遞給韓淵,說道:“你不得不相信我。”
說完,拿住錦盒的那隻手突然變得透明,錦盒掉落,不管是否有用,韓淵立即伸手接住,反正不要白不要,哪知就在這低頭、擡頭的瞬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哪還有男子的影子?藥湖草木也皆消失了,落入眼簾的,隻有一面冰牆。
“賀兄。“白雲鶴在身後叫他,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
韓淵回過神來,轉過身,白雲鶴與許木生兩人都有些面帶錯愕地看着他,他低頭一看,手裡還捏着那隻錦盒。
打開錦盒,盒底墊着一層棉布,棉布上放着一顆棕黑色的藥丸,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别的。
白雲鶴注意到他手中的錦盒,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韓淵合上錦盒,将自己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白雲鶴聽完,緊緊捏住這錦盒,有喜悅也有擔憂。
他道:“若此人真是神醫,這藥定能救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