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拿下韓淵的手,韓淵又抿了抿唇,看着白雲鶴傷心起來,道:“長得好看的,都愛騙人……”
白雲鶴道:“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啊。”
韓淵猛地坐起來,臉直往白雲鶴臉上撞,白雲鶴忙往後躲,躲開韓淵,便見韓淵又開始哭,道:“你們都騙我……你是不是也在騙我……”
白雲鶴一愣,忙搖了搖頭:“我、我沒騙你。”
他看韓淵此刻,就像看小孩子一樣,想着反正對方都醉了,便輕聲哄着道:“我會和你坦白,但是,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韓淵落下兩滴淚來,又拿手捂住眼睛,道:“還要多久?太久了……我會……堅持不住……你們總是這樣說……你們都這樣說……”
白雲鶴問道:“賀兄,你還知道你是誰嗎?”
韓淵道:“我是……我是賀丹青啊……我是……賀丹青……”
白雲鶴又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韓淵道:“騙子!”
白雲鶴語氣也有些低沉,道:“你還知道自己是誰,你還有理智對麼?”
他拿過酒壺,喝了一大口酒。
聞到酒味,韓淵又爬了起來,想起剛剛白雲鶴搶他的酒,便謹慎地觀望了白雲鶴一會,趁着他一個不注意,将酒壺搶了回來。
白雲鶴要搶回,不想韓淵立馬往嘴裡倒了一大口,且沒有想要收手的意思,讓酒水淋了自己一身,嗆得大口咳嗽。
他立即将酒壺搶回來,放到一邊,扶住韓淵給他拍背,道:“你怎麼喝醉了也這麼活潑?”
韓淵咳了好一會,擡起頭看白雲鶴,眼神迷蒙,似乎醉得更深了,停止了哭,沒醉暈過去,一點一點靠近白雲鶴,挨着他坐下,問道:“诶,雲鶴,我們回來了?”
白雲鶴沒見過這樣醉酒的狀态,還能反醉出幾分清醒來?
他問道:“你醒了?”
韓淵晃了晃腦袋,問道:“我剛剛睡了嗎?”
白雲鶴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你忘了嗎?”
韓淵覺得神奇,笑道:“剛剛在街邊喝酒,一眨眼,回來了。”
白雲鶴道:“你醉酒的樣子,好奇怪啊。”
韓淵盯着白雲鶴看,看着看着,忽然又醉了回去,看愣了,怔怔地道:“美人。”
白雲鶴也覺得腦袋有些暈乎,臉上不知是羞紅的還是醉紅的,但他知道,他為了隐藏身份,匆匆忙忙捏得這張臉平平無奇,哪裡好看?
賀丹青慣愛打趣他,所以他沒好氣道:“這張臉根本就不好看,賀兄,你喝醉了還這麼頑皮。”
韓淵也說不上來眼前這張臉哪裡好看,但他就是覺得好看,被反駁了,于是心頭的難過又壓制不住了,道:“連你也要騙我?”
喝醉後的賀丹青和平時的賀丹青太反常,白雲鶴好奇不已,問他:“很多人騙過你嗎?”
韓淵道:“所有人……所有人都不喜歡我……所有人在乎的都不是我……都在騙我……”
白雲鶴說道:“那如果你突然發現身邊有個人在騙你,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