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道:“诶等等等,你說韓淵讨要封地?他何時要過什麼封地?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花機憤憤不平道:“你不知道?”
他原本躺在地上,聽到韓淵這樣問,立馬坐了起來,說道:“我告訴你啊,你不要被那些玄門餘孽騙了,以為韓淵是個什麼好人,他這個人被殺就是自作自受,他……”
白雲鶴知道花機嘴裡不會給韓淵留半句好話,急道:“花機,别說了!”
語氣都重了三分,讓花機一驚,疑惑地看着白雲鶴。
韓淵知道白雲鶴的擔憂,但他此刻更想知道花機說的事情,他道:“無妨,你繼續說,小花。”
小花看看韓淵,又看看白雲鶴,問道:“那我說不說啊?”
白雲鶴道:“賀兄若是想知道,那我來說吧,韓淵,确實很強,大黎能打赢神族他功不可沒,陛下對他也從來視作左膀右臂,在大黎建國之前,他是威望最高的将領,從來和陛下形影不離,但建國那段時日,韓淵忽然變了,也許是因為神族終于滅了,打了十幾年仗的人想要松懈了,又或是天下在手,便都想分一杯羹了,韓淵開始對陛下視而不理,多次頂撞陛下,甚至故意和陛下作對、駁陛下的面子。”
韓淵越聽眉皺得越深:“這都是什麼野聞?”
他當年何時沒顧及過楚先的感受?楚先無用成那樣,他也從來沒說一句楚先廢物。
白雲鶴頓住,看着韓淵。
韓淵雖抱怨,但還是想繼續聽下去,見白雲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便道:“行行行,你繼續講。”
白雲鶴道:“起初,韓淵是沉迷于飲酒作樂、煙花柳巷,每日喝得爛醉,對軍中事物不管不問,陛下親自去逮過他幾回,勒令過他多次不許沉淪,但他對陛下沒有半點尊重,從來不聽勸。
那時人人都說,陛下、屠神六将共起于微末,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彼此之前便沒有君臣顧忌,韓淵的不敬并非真的不敬,乃是因為二人兄弟情深,而陛下也從未真的與韓淵計較,更驗證此言。
但有一次,陛下怒斥過韓淵後,韓淵覺得陛下管他太甚,一怒之下跑了,陛下大怒,将他抓了起來,關在了将軍府,如此,韓淵才消停了幾日。
不久之後,妖族讓出半壁江山,天下一統,曾追随陛下征戰的大将人均封侯拜相,韓淵也不例外,起初,韓淵被封為了西岐侯,建宮岐山,他的封地距離天臨城最近,也是因為陛下擔憂他,擔憂他再次沉淪,擔憂他被人報複。
彼時玄門俱在,神族餘孽尚有殘留,這些人最痛恨的莫過于彼時最強大的韓淵,他們想要複國,最迫切要做的便是殺了韓淵。
那時陛下國事繁忙,即使如此,他還是常往西岐探望韓淵。
讓一個皇帝常常去探望一個臣子,這是天下無二的事。
可是陛下每次去探望韓淵,韓淵要麼閉門不見,要麼外出打獵找不着人,讓陛下吃了許多閉門羹,至此,連一同征戰的幾位也看出不對來了,紛紛勸韓淵不要如此,彼時,進入西岐侯宮最頻繁的是梁将軍。
韓淵雖對陛下避而不見,但對梁将軍從來招待妥當,二人經常秉燭長談,此事傳到陛下耳中,陛下勃然大怒,知道韓淵并非真的沉淪,僅僅是與他作對罷了。
可即使如此,陛下還是沒有問韓淵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