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他還沒死那時候開始,這樣年輕的小孩就已沒有參軍的資格了,他們應該在潛心修煉的年紀。
白雲鶴掃了一圈,道:“他們不是大黎的将士,他們應該是……修士。”
花機直言不諱簡單明了:“玄門餘孽!”
現下主要是解決煉屍問題,并非意氣用事的時候,韓淵生怕花機生氣上前宰人,忙勸道:“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在做好事,若有私怨,可千萬不能在此刻發作。”
花機不滿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一點不顧大局麼?”
韓淵不欲與他争辯,笑道:“花少俠自然不會。”
白雲鶴連打圓場:“我上次魯莽,險些害死賀兄,是以他此刻不放心,提醒我罷,花機,你莫多心。”
花機又哼一聲,道:“他們要堅持不住了。”
說着,他降下來,将韓淵白雲鶴放下,又立即飛到結界頂端,掌心托起兩道渾厚的靈力注入到結界之中,頃刻間,結界上的紅光璀璨地有些刺眼。
四周原本協理布陣的年輕修士們在感受到花機強勁的靈力後都被震了一下,虛脫地松了手。
韓淵快步上前,扶起最近的一個年輕修士,問道:“沒事吧?”
小修士搖了搖頭,立即朝着韓淵抱拳道:“在下薛清,多謝各位道友出手相助。”
花機加固了結界,從結界頂躍下來,不正眼瞧人,雙手抱胸,冷哼一聲,沒好氣道:“這是我大黎的疆土,我大黎的百姓,是我們要多謝你們相助了。”
聽聞此言,薛清臉色大變,掙脫開韓淵的手連連後退了幾步,其餘的十數個小修士都跑到薛清身後彙合,他們面面相觑,看了看韓淵,又警惕地盯着花機。
花機提着雙刀走上前幾步,氣勢洶洶,道:“今夜大局在此,念在爾等救民有功的份上,小爺我放過你們,但下一次若是讓小爺見着你們,小爺我見一個抓一個!”
“你!”
薛清身後有一人氣憤地站了出來,才開口,李微忽然從天而降,卷起一陣陰風。
她雖人傻,一身氣場卻實在出挑。
紅衣女鬼,面目猙獰,又是在這樣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更擊人心理防線。
她陰森森地降落在花機身後,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隻目光幽幽地盯着眼前的小修士們,便駭得這位小修士将要出口的不忿硬生生噎了回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憋了許久,五官囧起,不吭聲了。
花機察覺到身後李微落下,又見眼前人害怕模樣,底氣更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神情也愈發得意。
“池明。”薛清攔下方才出頭的小修士,朝他搖搖頭,将他拉到身後。
其實他心底也發怵,但他到底是這一片人中小小的領頭人,是以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他看了看花機,頓了頓,轉頭朝着韓淵抱拳,低聲問道:“敢問道友,這個結界,可能撐過今夜?”
如果不能,他們縱然擔憂性命,也不敢離開此處。這數百具煉屍,一旦跑出去,不知又要造出多少傷亡。
修士,理當将蒼生的安危放在己身性命之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