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疼得難受,口中喃喃自語不知說什麼,看來還沒完全清醒。
和一個病人置氣,說出去太丢他臉了,韓淵别無選擇,隻得忍着巨痛繼續向前。
又過了一會,少年似乎疼得更厲害了,在韓淵背後亂動,導緻他走起路來更加東倒西歪,适才兩步路,結果倒來倒去好一會都沒邁出去。
他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喝道:“你别亂動啊,要掉了!”
話音剛落,少年雙手再次用力,指甲刺入韓淵肩膀更深,韓淵大叫一聲,疼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腹诽:一個大男人,留他娘的那麼長的指甲做什麼?
“小兔崽子!”韓淵罵道,這邊剛強忍下來,下一刻,少年突然照着他的後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臭小子!!!”
韓淵再也忍不住了,将少年怒從後背甩下去,來不及揍他一頓洩氣,隻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得難受,雙手解放的瞬間立馬便去捂身上傷口,但傷口太多,一時之間捂不過來,急得他直抖,原地起跳,痛呼不止,幾個傷口輪流按壓止血,涼氣倒吸不盡。
就在韓淵痛得“手舞足蹈”時,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用含糊到盡是氣聲的聲音說道:“别管我……”
“原來你沒暈啊!”韓淵沒聽清他說什麼,但聽到他還能說話更加來氣,蹲下去指着他鼻子質問道:“我好心救你,你咬我做什麼?”
他惡狠狠地責問,卻見少年的眼神已經沒有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了。
少年此刻臉色蒼白,眼中含淚,透着三分痛苦克制的凄楚,他現今渾身冰涼,身體不斷往外冒着冷汗,已将衣服浸濕。
從韓淵背上被甩下來開始,少年的雙手便不斷地抓撓着胸口的部位,看起來痛苦極了。
他說道:“我、好難受……”
少年的衣領很快被他自己撕扯開,胸口的皮肉也被他自己的指甲抓破流血,韓淵一把抓過他不安分的手,定睛一看,終于發現自己痛苦的來源。
這一手鷹爪般又長又鋒利的黑指甲,怪不得撓得他這麼疼!
少年被韓淵轄制住手,臉色更加痛苦,開始不斷掙紮。
韓淵抓住少年兩隻手,少年手腕算細,交疊在一起,他用一隻手勉強握住,另一隻手則搭在少年脈搏上細細探之。
這毒來得異常,不似尋常邪祟之毒,卻也沒有多高明,韓淵能察覺到少年體内的靈力精純渾厚,修煉的絕非尋常道法,雖年少,卻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是以,這點毒素雖然會讓他虛弱,卻根本不足以傷他到如此,即便他絲毫不會應對,他的身體也會根據修煉時養下的習慣自如地做出反應。
可現在這少年卻好像在刻意地阻止體内靈力的調動。
也就是說,這少年簡直就是在主動找虐送死!
韓淵氣道:“你既然不願意動用你體内的靈力,那麼你這一路上摻合這麼多事做什麼?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