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狠狠點頭,但這仨人,怎麼坐啊,要說讓誰走着回去,那也不太現實啊,畢竟離杏花村還有兩個點兒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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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婆坐在自行車後座,陸應淮騎車,姜甯坐在自行車前面的二八大杠上,整個人幾乎被陸應淮攏在身下。
她往上瞄一眼,你還真别說,不愧是全書顔值擔當,啧啧這面部折疊度,這種死亡角度都扛住了。
“别亂動。”兩根發絲随着夜風飄動,飄到了他的脖頸間,癢癢的還有點麻。
姜甯縮回去,不敢動了,今天是踩着大佬底線走的,可别把人真惹急了。
到村口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了,村裡人睡得早,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
倆人沒把王阿婆送回家,一來是兇手說不好還在那邊兒等着,二來是姜甯覺得這事聽着有點蹊跷。
姜甯和陸應淮把這事兒簡單地姜家人說了一下,沒提謀殺的事,就說碰着人摔在半路,叮囑他們别往外說。
姜母雖然覺得奇怪,咋不把人送回自個兒家,那家裡人得多擔心啊,但還是拍闆兒,“你們聽着沒有,都聽甯甯的,這事兒不行往外說。”
“知道了媽。”
姜母随後把姜甯拽過來,“那王家的兒媳婦兒呢,不能也出事兒了吧。”
姜甯搖搖頭,剛才老太太也是這麼問的,但她看來,未必。
明天還要上工,姜家人見姜甯他倆平安回來了,也就都去睡覺了。
姜甯和陸應淮則又進屋,讓王阿婆把事情具體經過再講一遍。
王阿婆半躺在炕上,把手裡的姜湯放下,咂咂嘴,“今兒個晚上,我就聽見院子裡好像有點動靜,然後就尋思着叫上我大兒媳婦兒看看,”
“沒叫醒,我琢磨着應該是睡着了,就開門自己出去看看,”
“然後就看着一個男的臉上圍個頭巾,把臉都擋上了,剛翻院子進來,我剛喊兩聲,他就過來抄起棍子砸我,”
“我一躲,就砸我腿上了,然後他就撲過來掐我,把我都掐迷昏了。”
“再醒過來就在那土溝裡了。”
陸應淮和姜甯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借着起身送碗的空檔,倆人站起身出了屋門,姜甯開口給陸應淮介紹老王家的情況。
老王家算是村子裡過的不錯,雖然王阿婆老伴死得早,但她家地多,又有倆兒子,大兒子張明程,二兒子張餘糧。
大兒子本來在部隊裡當兵,月月往家裡郵錢寫信,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這錢就斷了信也沒了,打電話到部隊才知道。
她大兒子說是請假返鄉,但一家人等了好段時間,人也沒回來,就這麼失蹤了。
王阿婆二兒媳給二兒子找了個鎮上的工作,老二一家就搬鎮上了,就剩下王阿婆和她大兒媳一起生活。
姜甯說到這,手裡的碗一松,險些掉在地上,她猛地擡頭,王阿婆她大兒媳就是劉玉蘭。
陸應淮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劉玉蘭是誰。
姜甯看一眼窗外,電光火石間,腦袋裡的線索全都串聯起來。
“咱倆現在應該已經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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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那隻大公雞站在狗窩上面伸脖子打鳴呢,大黃狗慢騰騰地從窩裡爬出來,對着飯盆就開啃。
姜甯今兒個也不在家裡待着了,她手裡斜挎一個舊竹筐,叫上陸應淮一起去還自行車。
這次門開得倒是快,剛敲一聲,門就從裡面打開,就像是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似的。
姜甯嘴一咧,“叔,你今天不上班還起得這麼早啊。”
男人敷衍地點點頭,目光掃過來,像是想從倆人的表情上看出來點什麼,姜甯像是沒發現似的,慢條斯理地從竹筐裡掏出磨得锃亮的鐮刀,在手裡來回筆畫。
男人收回目光,狀似不在意地開口,“鎮上離這兒挺遠呢,昨天你倆幾點回來的?”
陸應淮邊推車進院子,邊頭也不回地道,“晚上八九點鐘吧。”
“啊,那回來的時候天兒都黑了吧,這一路上沒碰見什麼奇怪的人吧?”
“沒有啊,昨天有倆鎮上警察跟我倆一道兒來着。”
話音剛落,就聽見對面的男人一個抽氣,聲音都抖了,“是嗎,他們來村裡幹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