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有啥用,說不準是小白臉呢,掙的工分還不夠自己吃的呢!”
姜母氣得眼睛都冒火了,哪有這麼往自家孫女身上潑髒水的,說話都帶上了哭腔,“媽,不能因為甯甯沒給你拿麥乳精就這麼潑髒水啊,你心咋這麼黑呢!”
“我說錯她了?!要她點吃的這麼費勁,孝道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看着地上撒潑打滾的姜老太太,姜甯冷笑一聲,抄起地上的大掃帚就拍了上去,“學到你肚子裡了!”
“我爹腿摔折了,你們怕花錢,二話不說就分了家,”
“一分錢沒給我們家,淨身出戶的,還好意思上門來打秋風!”
姜老婆子沒成想姜甯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硬剛,一個沒留神,大掃帚就拍臉上了,也顧不得撒潑了,蹭蹭起身跑到人堆裡,拽着剛過來的大隊長就要來個原地暈倒,
又來這一套,這都是姜老婆子的老流程了,一哭二鬧三暈倒,
姜甯把掃帚一擡,指向姜老婆子,“你暈!我帶你去醫院,那邊大夫說你沒救了,這邊我就給你定棺材!”
姜老婆子僵在原地,暈也不是,不暈也不是,少見的有點尴尬,大隊長皺着眉看着眼前的鬧劇,真糟心啊。
姜甯小嘴叭叭,“大隊長,都分家了,奶還見天的扯巴我們家接濟二叔家,”
“要是我們家寬裕也就算了,但是大隊長你看看,大丫都瘦成啥樣了,”
“就說我吃的好點,那也是腆臉在幹媽家蹭口吃的,這日子真是,唉,”
衆人視線落在一旁的大丫身上,十三四的孩子瘦小的像是八九歲那麼大,誰家沒個孩子,心裡都不太得勁,目光頓時就變了,
見姜老婆子還要插話,姜甯看一眼陸應淮,話鋒一轉,“奶非要搶家裡的麥乳精,不給就往我身上潑髒水,”
“這要是我自己個的也就算了,可這是陸哥的,”
“下鄉之前幹媽特意囑咐我,在農村好好照應陸哥,這回可好,”
“陸哥響應号召下鄉建設農村,她張嘴要搶人家吃的不成,直接就潑起髒水來了!”
“各位嬸子伯伯婆婆都是明白人,誰對誰錯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一句話把圍觀的人都給pua,這口風一下子就變了,
“我早就說這姜老婆子不是什麼好人,準是要吃的沒成又來撒潑了,也真好意思,”
“誰不說啊,拿着老大家的貼補老二家,她那孫子都胖成球了,大丫還瘦得跟麻杆似的,偏心到家了,”
“人家姜丫頭和陸知青那是幹親,讓她給說成什麼了,女孩子名聲要不要了!”
姜甯看到這,偷偷擰一把自己大腿,擠出兩滴淚珠子,要掉不掉的盈在眼眶裡,接着加把火,“潑我髒水不要緊,這話要傳出去,人家知青怎麼說,咱村的精神文明村還要不要了!”
陸應淮也緊随其後,輕咳兩聲,幽幽開口,“這可是誣陷罪,告到警察局裡是要坐牢的。”
姜老太太吓得一個哆嗦,嘴硬開口,“哪有這麼嚴重,”
關系到村子名聲,大隊長眉頭一皺,把自己胳膊從姜老婆子手裡扯出來,語氣嚴厲,“胡鬧!老姜太太,你這都多少回了,分家是我做的見證,說好老二家養老,你老也來老大家要吃的算怎麼回事啊!”
“你還給人家潑髒水!坐牢都是輕的,搞不好要挨槍子兒的。”
“這樣,你給姜丫頭和陸知青道個歉,”見姜甯小嘴一張還要說,大隊長又補上一句,“再給姜丫頭和陸知青一人20塊錢,當做賠償了,”
姜老婆子又能搞事嘴又臭,這回更是差點敗壞了杏花村的名聲,大隊長打定主意得讓她長回記性。
姜老婆子咬緊牙關,她是怕那個不孝的姜甯和陸知青真報警,一想到要坐牢,她雙腿都直發軟,于是從齒縫裡蹦出句話,
“我不該潑髒水誣陷你倆,給你道歉姜丫頭陸知青,”說完就擠出人群跑沒影了,當衆給自己孫女道歉,她這張老臉臊的。
一旁的姜母一臉痛快,原來姜老婆子也沒那麼可怕,這不是讓她姑娘給收拾了,“真給媽争氣!”
姜大嫂也一臉崇拜,小姑子在家也挺好的,至少姜老婆子不敢再明目張膽來家裡掃蕩了,“甯甯你真厲害,雖說沒拿到賠償的錢——”
“誰說的,嫂子你看着,這錢我還非要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