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俊離開,他才重新拿起手機回起短信。
第二天大早,兩人一見面,陳知然就發現陶雨澤一直在瞧自己耳朵,便大方地轉過頭讓他看:“擦了你給的藥,沒發炎。”
“這幾天記得都擦。”陶雨澤伸手幫她把落下來的耳邊碎發撩了撩,以免碰到傷口,“怎麼突然想起打個耳洞?”
“一心想打,大家跟着去的,幹脆就都打了。”陳知然也不是第一次打耳洞,上下兩輩子都是在高中就打了。她看到陶雨澤有點悶悶不樂的,打趣道:“嗯?不好看嗎?”
陶雨澤搖搖頭,笑道:“好看的呀。”
他隻是很遺憾這種人生第一次的體驗不是他陪着陳知然,一想到這點甚至還有點生氣。他占有欲很強,特别在乎第一次這種事,但這種心思不太符合陳知然對“陶雨澤”的認知,所以陶雨澤隻會掩飾得好好的,不會讓陳知然知曉一點。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男生也能打耳洞吧?”
“你想打?”陳知然側頭看他耳朵,感覺戴個耳釘确實挺增加時髦度的,“好呀,什麼時候我陪你去。”
陶雨澤笑着看她,卻并沒有答話。
這件事提過就算,陳知然都沒記住。張一心是個精力特别好的女孩子,每天晚上都會提議第二天大家要做什麼,一連好幾天都沒碰書,陳知然都覺得自己玩野了。
亂糟糟又充滿新鮮感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正式上課的日子就到了,大家準備再好好樂一場就收心搞學習。張一心提議和陶雨澤的寝室聚一次,人多才熱鬧,而且因為陳知然和陶雨澤的關系,雙方寝室也不算完全不認識。
闵茗這純血i人有點害怕,但這幾天已經慣于聽張一心安排,也就默默從了。
學校旁邊并不缺這種小型KTV,男生寝室先到,唱了兩首歌等來了女生們,立刻鼓掌歡迎。張一心不怕生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後面跟了個小媳婦兒似的闵茗,夏晴依舊是大家閨秀的模樣,三個男生看到她明顯眼前一亮。陳知然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陶雨澤身邊,拿了一個聖女果要吃。
陶雨澤幽幽歎了口氣。
陳知然吃水果的動作一頓,關心道:“怎麼啦?”
陶雨澤道:“我在想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這聲音十分幽怨,陳知然心虛地把聖女果喂到他嘴裡:“哎、寝室的集體活動我不好不參加。”
當然除了自個兒寝室之外,靠着張一心這個大e人的絕佳外交力,她們和班上住在其他寝室的女生也快速打成了一片,出門集體行動的人數越來越多。
陶雨澤默默地咬着聖女果,低着頭沒吭聲。
陳知然自知最近幾天連着拒絕陶雨澤的各種邀約,一方面是她确實沉迷于現在的生活,畢竟這是她上輩子無比向往的大學,另一方面她也是有意想讓陶雨澤多點機會去接觸其他人:“我看你室友人也挺好的呀,你們班上其他人呢?有聯系嗎?和他們相處得怎麼樣。”
半晌沒聽到陶雨澤的回話,陳知然忍不住去瞧他,卻沒想到陶雨澤低頭輕輕用額頭靠在她肩上,嘟囔道:“可别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一個人。”
張一心正和趙俊合唱烏蒙山連着山外山,在這吵鬧的背景裡,陶雨澤的聲音低低的,就像一個充滿委屈要沖主人撒嬌的小狗,可憐又可愛,讓陳知然心底微微一顫,随即不受控地加速跳動。
這樣的舉動換做以前,陳知然隻會覺得是陶雨澤對她的雛鳥情結,不止不會多想,反而還得開導陶雨澤一番,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羞澀感,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幸好陶雨澤這個動作沒有保持太久,就擡起了頭:“之前和你說的我想穿耳洞。”
這把陳知然從不知所措種拯救了出來,雖然她不知這話題怎麼跳到這裡來了,但剛好順着說:“你決定好多久去了嗎?我陪你。”
陶雨澤道:“現在吧。”
陳知然剛一點頭就覺得不對:“啊?現在?”
“嗯,我帶了工具包。”陶雨澤從兜裡掏出來個東西。陳知然定睛一看,是一個自動穿耳器:“哎?還有這種東西。”
陶雨澤把它放到陳知然手裡:“你幫我穿。”
這任務突如其來而且涉及到了陳知然的知識盲區,她下意識地道:“我不會啊……”
“很簡單的,傻瓜式操作。”陶雨澤拉住她的手腕,“這裡太暗了,我們另外找個地方。”
陳知然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扭頭想和旁邊的夏晴打聲招呼,但見夏晴笑眯眯地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和陶雨澤自便。
室友們自然知道兩人的關系,陳知然還是老臉一紅,被陶雨澤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