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讓他們最早到了地方,走在前面的人換成了陳知然和陶雨澤。她有些後知後覺地覺着氛圍有點子怪怪的,扭頭看了一眼走在後面的兩個女孩,魏薇薇一路上一直不說話,雖然這孩子本身性格也很内向,但總覺得這種沉默和往常不一樣,看上去仿佛是心情很低落的樣子。蘇宜甯大概也察覺到了,在車上時就不再隻顧着和陳知然聊天,而是專心地緊緊陪在魏薇薇身邊。
“我們要在外面等他們嗎?”陶雨澤見陳知然有點出神,不由追問,“怎麼了?”
“也沒什麼,不知道薇薇突然怎麼了,看上去好像情緒不太好。”陳知然轉回頭,頗感奇怪地問,“明明開始還好好的,你剛剛和她好像都走在後面吧?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哎?”陶雨澤笑了起來,那笑容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幹淨,“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陳知然也隻是随口問問,想來也是如此,陶雨澤哪裡能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思真的是很敏感……”
來時一起的四個人,不知為何在大廳分成了兩撥人,各自分開坐了。陳知然覺着這氛圍變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她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陶雨澤提起了旅遊的事:“既然成績下來了,志願也填了,旅遊的時間是不是也可以定下來了?我還從沒有出去旅遊過。”
一說到這個陳知然就來勁了,她也是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從來沒有計劃過這樣的旅行:“我媽和林叔叔應該有在商量了,估計今晚就能把時間定下來,你和家裡說了嗎?”
“嗯。”陶雨澤很自然地道,“已經提前說過了,沒有問題。”
陶宸為了增加陶雨澤的歸屬感,是想要讓陶雨澤在暑假裡往公司裡跑一跑的。不出陶雨澤意料的被陶利給攪和了。理由也很充分,因為陶雨澤無意間透露的旅遊計劃,陶利便裝作知心哥哥的模樣和陶宸建議,畢竟是人生隻有一次的畢業旅,之後大學四年多得是機會。
對于這樣的兄友弟恭,陶宸非常滿意,不僅改了主意,還給陶雨澤添了一筆旅遊費。
陶雨澤倍感欣慰,隻覺得陶利不愧是他看重的人,如此好用。投桃報李,他私下在陶利面前裝了一回郁郁寡歡,讓陶利看得十分高興。
這樣下來,皆大歡喜。
在店裡沒有等多久,後續的同學很快就陸續趕到了。林海和幾個男班委滿頭大汗地率先到達,一到就分了兩批人,一批去前台定位,另一批招呼先到的人:“先進去,先進去。”
他們到得早,店裡零零星星都是散客,班委立刻帶頭把大桌給占了:“分開坐,先占着位置。”
9班統共50個人,這幾張桌子也是不夠坐的。好些人也不喜歡和大部隊在一起,隻是選了臨近的地方和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坐了一起,陶雨澤也領着陳知然另外坐到了一個比較小的桌子邊。
這桌子夠坐4個人,廖承輝期期艾艾地靠了過來:“那個,我可以坐這裡嗎?”
他本來是看着陶雨澤的,但馬上本能地意識到誰會是那個做決定的人,便又把目光轉向了陳知然。
陳知然很熱情:“可以啊,又沒人。”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人過來了,他手裡已經端了有吃的,非常熟稔地在對面坐下:“還沒恭喜你,考得不錯。選了什麼專業?”
陳知然道:“法律專業。”
有片刻愣住,汪羽眼神複雜地看着陳知然,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溫和了不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其他人不懂這話什麼意思,兩人自是心知肚明,陳知然選考法律專業自然不是對汪羽有什麼留戀,但她也沒必要和汪羽解釋,簡單道謝:“謝謝。”
汪羽把盤子裡的東西往她面前推了推,上面确實都是陳知然會喜歡吃的東西:“我記得你好像還挺喜歡這裡的吧。”
這種旁若無人的叙舊讓陳知然非常無語,她早就和汪羽強調過很多次上輩子的事情一筆勾銷,大家好好過現在的日子,為什麼這人就是這麼固執呢。
她微微笑了笑:“是嗎?你記錯了。”
汪羽的眼神有點無奈又帶了點縱容,看得陳知然雞皮都要起了。
“想吃什麼?我幫你去拿點東西。”陶雨澤起身。
“我也去。”陳知然扭頭對廖承輝,“一起?”
汪羽也想跟着去,卻聽到陶雨澤溫和地道:“汪同學已經拿了東西,那就麻煩看一下桌子吧。”
這後句話顯然是對汪羽說的,成功讓人坐回了原地。
廖承輝懵懵懂懂的,有些好奇這三人的關系。他在班裡消息閉塞,但也知道陳知然和陶雨澤是一對,可怎麼汪羽同學看上去也和陳知然很熟的樣子?
可惜他是有八卦的心沒有八卦的膽,問是問不出口的。
披薩是這裡的招牌,十幾個口味依次排開,占了好長一台子,甭管好不好吃,至少看上去讓人很有胃口。可惜就是每一塊切得不小,多拿幾種口味估計很快就吃飽了。
盡管心裡知道自己不是太能吃,陳知然還是忍不住夾了好幾塊想嘗試的味道:“這披薩也切得太大了。”
廖承輝習慣性應和:“是啊是啊。”
“沒事,”陶雨澤又拿了兩塊陳知然之前猶豫了卻沒拿的,“你和我分吧。”
陳知然頓時喜滋滋:“啊,你真好。”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廖承輝覺得這氛圍自己無法融入,直到慢慢地拉開了與他們的距離才感覺自在了點,把默默地吊在稍遠的地方去拿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