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未升起呢,他偏要跑來折騰人?
阮舒窈心裡惱着。
燕甯垂眸看了她幾眼,她都未擡頭。
“老太君可好些了?”他問。
“禀聖上,吃了宮裡送的藥,昨夜算是睡得安穩些。”趙氏不敢擡頭。
從得知老太君病重,燕甯便着禦醫來會診過,對症開了珍貴藥石,尚未在阮舒窈面前提起。
阮舒窈把他視作冷血之人,怪他關押老太君,如今賞的這點小恩惠,自然不會理他。
燕甯點點頭,彎腰去扶阮舒窈。
她僵着身子動也不動一下。
“别再鬧了,随寡人回宮。”燕甯目色還算溫煦。
她掐住燕甯手腕,倔強地仰起小臉,對峙道:“聖上,是準備強搶民女嗎?”
燕甯瞥了一眼滿院的護衛仆從,手上力道緊了緊,壓低嗓音道:“你不起來,就沒人能起來,你生氣了,沈府都要受罰,寡人宮裡還有事,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是選擇跪在這裡耗完這一炷香,還是最後去看看你的祖母?”
阮舒窈無可奈何地攥緊裙擺,粉拳微顫,一股惡氣沒處發洩,潛意識叫嚣着反抗,于是很自然地揚起巴掌抽去。
“啪~”的一聲,燕甯被打懵了一霎。
這一舉動驚得衆人心上落石,屏息凝神。
感覺她沒怎麼用力,燕甯勾唇,耳側倒是有些火辣辣的疼,身體莫名熱了起來,相較她拿刀子砍,這一巴掌約等于調情。
望着那抹倩影頭也不回地跑向内院,燕甯似是心情還不錯,随即讓衆人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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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小半月以來,燕甯白日做皇帝,威嚴凜然。
夜裡縱情歡愉,探索極樂,尚不知她内力消散一事。
兩人還住原先的東宮,隻是内殿格局稍有改動,增置了一張可陰陽調和的圓形玉台,能更快恢複精氣。
通常天斷黑,她便歇下了,燕甯每晚都會來,每晚都做的狠。
“夢到什麼了?”男子聲音微啞,徘徊在纖腰上的手指帶着一絲涼意。
她沒睜眼,嘟哝了兩句還想再睡。
高挺鼻梁埋入她脖頸間,熾熱呼吸燙得人渾身發顫。
她攀住燕甯手臂,氣息微灼:“還腫着,不要碰。”
燕甯拿出幾顆夜明珠,擱在她腿邊,盈亮光暈散開,連着他的眸色也亮了幾許,喉結動了動:“我幫你上藥。”
“不~”阮舒窈下意識拒絕,媚妩眼眸中泛着羞澀,張了張口:“我己上過藥,聖上别再碰我就好。”
“怎麼上的?”燕甯含笑看她。
美人面上紅溫蔓延至脖頸,試圖岔開話題道:“聽說天厥,已下了戰書,聖上可要召大将軍回朝?”
燕甯單手抱她坐起,“被弄腫了,也沒見你老實呢?夢裡照樣喚着你的毅之哥哥。”
他不打算召景啟回朝,明日一早便要禦駕親征了。
阮舒窈預感接下來的事,心跳慌了一拍。
他淨手後取來紅玉膏,欲要替她上藥。
她被逼到角落,也無法做出這個姿.勢。
燕甯溫聲哄她,興緻始終不減。
“隻是上藥,乖一點。”
她打不開,反是閉攏雙腿,側身頂起後臀。
這副模樣更加豔靡,燕甯渾身僵住。
一直到她鼓鼓囊囊,紅着眼求饒,他才肯收斂。
翌日。
阮舒窈醒來時,渾身酸痛,腳踝上還系着金鎖鍊,稍微動一下便叮吟作響,她沒有鑰匙,也散了真氣,所以解不開。
喝了幾口參茶,又重新睡去,夜裡透着一絲涼意,她以為是燕甯,笑着轉過身去,殿内空蕩蕩的。
于是她等了一夜,燕甯還是沒來。
宮女告訴她,聖上禦駕親征去了。
這一走竟是杳無音信,消息定然是有的,隻是伺候她的宮女不知道。
将近兩個月,依舊沒人敢幫她弄斷腳踝上的鎖鍊,她像是一隻被拴住的金絲雀,連最基本的生存,都要靠人施舍,她出不去,卻總有一些人,能想辦法進來。
從激怒她,到發現她完全失去内力,隻用了幾天,于是對她更加惡劣,連她身邊的宮女,也被斷了手腳,割了舌。
她毫無辦法,被人灌着啞藥,喉嚨像是被火燒碳烤,她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