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赤葦,你醒來,好嗎?”木兔認真看着赤葦詢問道,聲音帶着顫抖,隻是赤葦不能再說話,他沉默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木兔握緊赤葦的手指,貫穿過自己的骨節,十指相扣,在淚眼婆娑中,緩緩講出:“你該恨我才對,你該恨我”
淚水的悔恨帶着最崩潰的感覺,回憶中赤葦開車跟木兔爆發出激烈的争吵,兩個人都不肯相互讓步,他們都不甘妥協,仿佛那一刻就是生與死的拉扯,直到驚呼聲,和眼前放大的貨車,讓他們親眼見識到車禍的慘烈,赤葦流下暗紅色的鮮血,木兔的視線停留在赤葦欲言又止的口中前一秒,他們的争吵戛然而止,沒有赢家。
木兔再度醒來,被醫生告知,赤葦很有可能會醒不來,木兔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表明心意,是該感謝上天哪位神明,将他的愛人留在人間,還是埋怨神明剝脫愛人的記憶,殊不知,萬事萬物都有代價。
木兔緊緊握住赤葦的手指,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赤葦的蘇醒,他的忏悔和哽咽在病床旁上演過無數次,每一個人都認為木兔是負責的愛人,隻有木兔不斷告知自己,赤葦該恨自己,他本不用遭遇這些,赤葦身體該是健康,而不是像現在躺在床上,了無生機。
某天,木兔照舊為赤葦細細擦拭手指,卻在看過赤葦臉龐時,發現赤葦那雙眼眸睜開,像是清澈的湖面,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下一秒,眼眸轉向木兔,木兔的眼神全是不可置信,卻還在下一秒按響鈴聲,催促醫生過來。
“你是誰?”長時間沒有說話的赤葦,聲音沙啞和沉重,發音極其輕,連木兔都沒有聽到,隻是發現赤葦欲言又止,湊近一聽,聽見一句“你是誰?”
赤葦的手指瞬間握緊床邊,心髒沒來由慢跳,木兔看着赤葦熟悉的臉龐,眼中泛起淚花,輕輕将赤葦的手指放在嘴邊親吻,說:“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