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親手擡高黑尾的槍口直對心髒,他們曾經在黑夜中相貼的心髒跳動,如今已經成為針鋒相對的工具,黑尾的眼淚像在夢中一樣,無意識地流下,順着臉頰跟雨水混雜在一起,足夠冰涼刺骨。
黑尾耳麥裡面傳來強烈的口令,是上級看見黑尾的槍口對準研磨這一幕,連忙說:“擊殺”
黑尾的手指沒來由的顫抖,研磨看出黑尾的猶豫,往前多走幾步,主動抵住槍口在心髒的位置,小刀抵住黑尾的脖子,左手主動扣住扳機,隻有幾秒,黑夜的雨水太大,卻也沒有覆蓋掉這一聲槍聲。
槍聲落地,所有人蜂擁而上,上級向前看見半跪在地上的黑尾,黑尾就看着研磨,鮮血味在雨夜中并不明顯,但是染紅了一片土地。
黑尾看向自己的手指,雨水落在修長的指尖,忍不住地抖動,黑尾甚至抱不了研磨的身體,隻能看着心髒的位置不斷湧起鮮血,在時間中消失生命,可研磨的眼神始終溫和地注視着黑尾,研磨從來沒有怪過黑尾。
“他的愛人死在他的手上”
上級長歎一聲,沉默地站在黑尾身邊,沒有使這一幕被更多人看見,黑尾崩潰地起身,魂不守舍地離開這個案發現場,上級低頭看着研磨的屍體,被擡到車上,眼神裡面全是寂靜。
幾天之後,黑尾身着警服,坐在新聞發布會的上面,身旁的上級看着黑尾的模樣,心底不由産生擔憂,黑尾的眼眶中帶着紅腫,手指上更是帶起了一枚戒指,位于左手無名指。
黑尾的冷靜和理智,以及在工作中表現出的淡定,同事都松懈下來一口氣,隻有黑尾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面,看着發下來的勳章。
“我會成為你榮耀的一部分”
勳章沒有光芒,靜靜地躺在書桌上,黑尾慢慢觸碰,像是懷念故人,也像是思念成疾。
自從,黑尾再也沒有在夢中遇到過研磨,午夜夢回時,黑尾睜開濕潤的眼角,他知道研磨再也無法相見,哪怕是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