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線刺激着研磨的眼皮,身邊沒有休止的讨論聲不斷碾壓神經,研磨突然睜開雙眼,看向不知身處的廢棄工廠,旁邊眼尖的人立馬喊道:“老大,他醒了!”研磨擡頭看着來者,真是老熟人的面孔,研磨看着自己的身體被控制在一把廢舊的椅子上,剛想出聲嘲諷二句,可在看清站在男人身邊的黑尾時,喉嚨突然間失去聲音,連帶聲也變得嘶啞,隻有眼神不遺餘力地看着黑尾。
老熟人的男人,在道上被人稱為“源前輩”,自然是之前綁架黑尾以及碾碎研磨戒指的人,這個人面露笑意,胳膊搭在黑尾的肩膀上,指着研磨說:“他在看你,你心疼嗎?”
黑尾的眼神無聲瞥過一眼,研磨呆滞的表情,立馬看向遠處,說:“不”
源前輩的嘴角上揚,眼神遮掩不住的驚喜,朝研磨喊道:“你知道嗎?黑尾先生親自帶你來這兒的,跟我可沒有關系”
說完,手指還誇張地指向黑尾,黑尾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有眼神在黑暗中沒有絲毫光亮。
研磨的腦子回憶起前一天晚上自己撲向黑尾身上的一幕,如今看來,的确諷刺,眼神的質疑死死盯着黑尾,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黑尾的表情。
源前輩看着研磨的表情,收斂起笑意,朝黑尾招手,用極具誘惑的聲音說道:“告訴他”
“是我親手把你帶來這裡,源前輩沒有說錯”黑尾居高臨下地看着研磨,低下的眼眸中,研磨沒有看到别的情感,隻有殘酷和無情。
研磨像是找尋求證一樣,眼神在黑尾家手指上找尋起來,手指的痕迹依舊存在,可戒指早就消失,研磨看到這裡才露出苦笑。
廠房黑暗,電源很是不穩定,空氣中彌漫着微小顆粒,微微搖晃的光線讓研磨産生錯覺,仿佛這一切都是夢境,畢竟,背叛這兩個字無法從研磨的口中說出。
研磨從下而上望着黑尾,熟悉的下颌線,犀利的眼神,嘴中語調不帶感情,黑尾宛如是一個無人預判的勝利者,這一刻,是他無聲的勝利。
源前輩沒有在研磨的臉上找到失望的表情,不由得喊道:“哎呀哎呀,為什麼不失望呢?難不成……”
話到此處,源前輩慢悠悠走向黑尾,将手中的針頭塞入黑尾手中,笑意滿滿講道:“去把血抽了”
黑尾的心髒一緊,嘴角被抿成一條線,手中不斷握緊針頭,可腳步沉重又緩慢,旁邊的源前輩雙手插兜,靠在不遠處的角落邊,眼神中的笑意不抵眼底深處,可嘴角溫和的笑意,依舊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