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灌入肺中,頭發随着浮力向上漂浮,重量不斷增加,身體不斷往下墜落,水中連眼皮都是沉重的,心髒的任何輕微跳動,都帶着刺痛,以及身體的寒冷感,席卷全身,這是死亡嗎?
“研磨”黑尾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急促而又緊張,研磨的心髒驟痛,模糊中耳邊響起輕聲的歌唱聲,聲音很是輕柔,像是安慰研磨突然的夢魇。
研磨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身體緩緩坐起來,看向窗邊外面的黑暗,是一片星空,一眼無法看到盡頭的黑暗,房間很是安靜,不是研磨熟悉的家,是一個研磨來過卻不久待的地方,所謂的家族,研磨口中苦澀,嘴皮幹澀,可眼神裡面全是沉默,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的藍色的咒語,那是家族最忌諱的地方。
研磨眼神上移,是手指戒指的痕迹,可惜那一枚戒指已經消失,被不知名的男人碾碎,當時的自己應該很想殺掉他吧,嘴角扯起一個不明的笑意,思慮良久,研磨才站起身來,身體的痛感在站立的一瞬間被無限放大,果然,消耗身體的代價很是沉重。
研磨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一瘸一拐地慢慢前進,研磨打開其中一扇房門,果然裡面已經有前輩在等待他。
“研磨,身體恢複得怎麼樣?”前輩很是溫和地問道,為研磨倒上一杯水,眼神裡面全是溫和。
研磨沒有說話,低着頭走向茶桌的一側,前輩也不惱,隻是默默等着,研磨抱着杯子,默默淺啜一口,聲音沙啞地問:“我能聯系他嗎?”
研磨心裡清楚,從他爆發以來,他們應該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查完了,而這句話不是詢問,是乞求,研磨無法徹底舍掉感情。
前輩笑着說:“黑尾先生嗎?研磨,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會為他帶來麻煩,你沒辦法保護他,不是嗎?”
研磨是一個害怕麻煩的人,可這次他沉默不語,不是因為他覺得麻煩怎麼樣,而是因為這次麻煩是他,他無法保護他的愛人,無能為力。
前輩将研磨的反應都看在眼裡,研磨眼中的偏執和不甘,當然被他盡數看到眼中,連他都以為研磨是被稀釋血脈的普通人,結果,研磨居然是血脈最純正的繼承人,所以一開始才沒有展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