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麥格教授終于在比賽前夕歸還了扣押的火弩箭。作為每天離哈利最近的人,四個室友自然像儀仗隊一樣護送這無價之寶。迪安難得露出笑容,久違地和其他男孩打成一片。
火弩箭成了全校關注的焦點,李·喬丹數次忘記解說,句句不離火弩箭,氣得麥格教授訓斥了他好幾次。
賽場上,秋·張緊追着哈利,雖然她的掃帚和火弩箭相形見绌,但她畢竟技術過硬,幾次堵截哈利。與此同時,拉文克勞追回三球,形勢焦灼起來。
可哈利畢竟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找球手,他迅速調整策略,假裝發現飛賊,将張引開,随後他猛然改變方向,全速追趕飛賊。可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幾隻攝魂怪竟然赫然出現在賽場上。
西莫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格蘭芬多更是傳來了憤怒的呼喊,可哈利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一把拔出魔杖,一道銀白色光芒沖向攝魂怪,攝魂怪就如同面對殺蟲劑的狐媚子一般黯然凋零,在那明亮到窒息的光芒中,哈利舉起了手中的飛賊。
***
格蘭芬多的慶祝持續了一整天。期間弗雷德和喬治消失了幾個小時,回來時帶回不少糖果和黃油啤酒,大家心照不宣地享用,狂歡持續到了晚上,筋疲力盡的西莫直接倒在了床上。
似乎剛睡下不久,西莫耳邊就突然傳來尖叫。他條件反射以為是報喪女妖來了,立刻從床上彈起來。
寝室門“砰”地一聲關上。
“幹嘛?出什麼事了?”
迪安那邊打開了台燈,鬧鐘顯示時間已是深夜。羅恩坐在床上,臉色蒼白,滿是驚恐:“小天狼星·布萊克!拿着刀!割開了帷幔!”
迪安起身,“你确定這不是做夢?”
“你看幔帳啊!難道是我自己撕的?”
大家對視了一眼,恐懼如同大石頭一樣砸到他們頭頂。他們飛奔下樓梯。身後的門紛紛打開,同學們披着睡衣打着哈欠從樓梯上走下來,公共休息室裡頓時亂作一團,珀西訓斥着不明就裡的學生和拱火的韋斯萊栓子。
休息室裡的聲音驚動了麥格。她氣沖沖地走了進來,環顧四周。“你們夠了!這太荒唐了!”
“不是!教授!”羅恩大喊,“剛才布萊克就站在我床邊,拿着一把刀!”
麥格教授盯着他。“韋斯萊,他怎麼可能進得了肖像畫門?”
“問他!”羅恩顫抖着手指着騎士卡多根的畫像背面,“問他有沒有看到——”
麥格教授懷疑地瞪着羅恩,推開肖像畫門走了出去。整個休息室屏住了呼吸傾聽。“卡多根,你讓一個男人進了格蘭芬多塔樓嗎?”
“當然了,尊貴的女士!”卡多根爵士喊道。
在一片沉寂中,迪安默默地用雙手環繞住西莫的胸口,他把腦袋搭在西莫的頭發上,身體在微微顫抖着。
麥格教授這下也大驚失色,“你——你讓他進來了,可是——可是口令呢?”
卡多根爵士得意地說,“他有一整周的口令!記在一張紙片上,那可是十幾行的《貝奧武夫》呢!”
麥格教授從肖像畫門鑽回休息室,她的臉色像粉筆一樣蒼白,聲音憤怒到發抖:“是誰蠢到把這一周的口令寫下來,還随便亂放?”
全場一片寂靜,納威·隆巴頓從頭到腳顫抖着,慢慢地舉起了手。
***
接下來的幾天裡,霍格沃茨的安保都明顯加強了,連西莫去賓斯那裡都要費爾奇送。而賓斯給的閱讀材料則更加鬧心——這次是整理1840年代□□的法律文件,抄寫因饑荒引發的暴力事件供賓斯統計。抄着抄着,他的手機械地動着,腦子卻早已遊離。或許這還算好事,認真思考這些慘劇可能會讓他崩潰。
然而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歐辛·謝伊蓋(Oisín Seoige)——這是他外婆兄弟的名字,不過生卒年月對不上。
原告代理人:請問被告和本案涉及的麻瓜是什麼關系?
被告:我們是同村鄉親。
原告代理人:你是不是在衆多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
被告:是的,可是因為他的手臂被砍了下來,我擔心他因此死去,我不得不這麼做。
原告代理人:請問是否是你或者其他巫師砍掉了他的手臂?
被告:并不是,是其他的村民。
原告代理人:既然是麻瓜所為,為什麼要幹涉?
被告:先生們,因為那太可怕了幾十個饑民走投無路,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你們既然已經禁止了我向他們提供食物,怎麼能禁止我救他性命?
附注:此時被告語言含混不清。【1】
原告代理人:不好意思,索吉先生,我并沒有聽清你說的話。
被告:我說過我的英文不夠流利,可今天你們提前開庭,我的翻譯來不及到場。
法官:索吉先生,請回答問題,你為什麼要幹涉麻瓜之間的沖突?
附注:此時被告長時間沉默。
原告代理人:索吉先生,請回答問題。
被告:抱歉,我沒有意識到你們在叫我。我的姓氏不是索吉,而是謝伊蓋【2】
“斐尼甘?”賓斯冷冰冰的聲音吓得西莫立刻擡起頭,“别再發楞了。”
西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寫報告。然而,他突然想起歐辛是誰——雖然這個歐辛不是他的舅公,但舅公的名字是以歐辛命名的。他還記得小時候費格斯吓唬時講過一個故事,凱裡的歐辛·謝蓋伊因為在□□期間幫助麻瓜,并向英國魔法部請求救濟,最終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他再也沒法專心了,索性把筆一扔,癱倒在椅子上。
“斐尼甘,你怎麼了?”賓斯不耐煩地問道。
“我剛剛看到我的祖先被關進了阿茲卡班,而現在真正的惡棍布萊克卻逍遙法外,氣死我了。”西莫毫不掩飾地說。
賓斯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困惑神情,“斐尼甘,我并不否認□□期間英國巫師界對愛爾蘭的忽視,但你這種情緒化的态度是不可取的。我們需要客觀地看待曆史。”
“可我不是旁觀者。”西莫翻了個白眼, “我的祖先從小長在愛爾蘭,連英語都說得很勉強,沒有律師,沒有翻譯,卻因為救人被送進監獄……”
“如果是這樣,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你是否适合這份工作。”賓斯打斷了他。
西莫愣住了。他原本以為賓斯至少理解,并他休息片刻,沒想到賓斯的第一反應是把他開了。
“我需要的是數據,而不是你祖先是否有翻譯。”賓斯的聲音毫無情感。
西莫的腦子“嗡”了一下,但房間裡刺骨的寒意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他諷刺地笑了笑,自己居然指望一個沒有心的幽靈去理解他的情感?
可他并不需要賓斯的理解。他需要的是這份收入,是支撐他達成目标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