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不合理,記憶這個東西很奇怪,尤其是對于巫師來說。”迪安表示贊成。
“那如果你夢中的不是香基路爆炸,那又是什麼?你有什麼線索嗎?”梅芙并不打算放棄。
西莫思考了一會兒,“呃,我記得車載電台裡放的歌,又一句歌詞好像是‘歡迎來到西蘭花酒店(Hotel cauliflower)……挺奇怪的,不是嗎?”
拉文德和帕瓦蒂對視了一眼。“你在想我想的嗎?”
“沒錯,拉文德。”帕瓦蒂斬釘截鐵地說,“這太明顯了,是Hotel California!”【1】
“那是什麼?”西莫茫然地問。
“你不知道《加州旅館》?”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問道。
“那是什麼英國人的東西嗎?為什麼我要知道!”西莫抗議道。
“英格蘭的加利福尼亞州?西莫你真有種!”迪安笑出聲來。
“那不重要!”梅芙揮了揮手,“重要的是《加州旅館》于1977年發行,也就是說西莫的夢境在1977年之後!”
“梅芙,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拉文德感歎道。
“因為我智商比西莫高!”
“Oi!那也并沒有讓這件事明了多少。”西莫抱起了手臂。
“我知道,所以我還需要更多信息!任何信息!”
“我不知道這能不能幫到你,但我感覺……後座上坐着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西莫有些不确定地說。
“迪安?”拉文德脫口而出。
“哦閉嘴吧拉文德,”西莫歎氣道,“更像是我的……家人?”
“你的第一個孩子?”【2】
西莫一個激靈。“好像……好像是的!”
“誰是媽媽?”梅芙又來攪局。
“迪安。”拉文德迎合道。
“你們兩個認真一點!”帕瓦蒂聽不下去了,“所以西莫夢中的事件發生在1977年之後,當時記憶的主人正帶着自己的孩子行駛在一座城市中,我猜這座城市位于一個說英語的國家,是嗎?”
“沒錯,路牌上是英語。”西莫回答。
“因為報喪女妖隻出現在愛爾蘭,我們可以搜尋範圍限制在愛爾蘭島,并排除貝爾法斯特。爆炸大概率是IRA的襲擊,所以我們隻需要搜尋1977年被IRA襲擊過的愛爾蘭城市就行了。”
“帕瓦蒂,你真該去拉文克勞。”迪安感歎道。
“還有一點,”梅芙補充道,“報喪女妖隻會為幾個古老的愛爾蘭家族報喪。”
“奧格雷迪,奧尼爾,奧布萊恩,奧康納和卡瓦納。”西莫一口氣背出那五個家族,“正巧,我就認識一位奧尼爾——我爸。”
“我以為你爸姓斐尼甘。”拉文德挑了挑眉毛。
“那不重要。”帕瓦蒂打斷道,“西莫,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是你爸爸的記憶?而那個後座上的‘親人’就是你或者是你媽媽?”
這還真說得通。“你們知道我能看到夜骐,所以我一定見過死亡。假設我在很小的時候經曆過爆炸,那我就不會清楚地記得那件事,但卻能看見夜骐。夢境的最後有一股毯子一般的魔力包裹住了我,或許那就是媽媽在保護我們。”
“可IRA的襲擊太多了,我們怎麼找呢?”梅芙問。
“你可以直接寫信問你爸媽呀。”帕瓦蒂提議。
但西莫卻猶豫了。“我……我不想給他們寫信,尤其是爸爸……就算以北愛問題(troubles)的标準,這次襲擊也算是駭人聽聞了。”他指着報紙上小小的一行字,“這裡說投放炸彈的托馬斯·貝格利(Thomas Begley)來自貝爾法斯特的阿爾多因(Ardoyne),離爸爸小時候住的地方并不遠,或許他甚至見過貝格利的家人……”西莫深吸一口氣,“我暑假就該注意到的,爸爸因為議和的事情十分困擾,如果我夢境中的爆炸真的發生過,我更不該讓他更難受了。”【3】
他擡頭看着自己的朋友們,“暑假我們參觀爸爸的大學時,爸爸說貧困的天主教徒沒有出路,要麼窮困一生,要麼加入IRA,死在街道上或者監獄裡。我忍不住想……”他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如果爸爸沒有考上大學,是不是他也會加入IRA去投放炸彈?”
西莫知道他不會得到答複,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另外四人隻是用擔憂的目光看着他。西莫隻能歎氣,“算了吧,既然我們一家人都還好好的,那就先不要糾結這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