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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西莫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納威解釋,“‘粗’就是愛爾蘭方言裡‘笨’的意思。”
“哦……好好……”納威把頭埋到衣服裡,飛快地說。
西莫感覺身後是一陣熾熱的目光,果不其然,迪安正幽怨地看着他。
“為什麼你覺得有必要先告訴他?”吃早飯時,迪安陰沉地問道。
西莫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正打算好好嘲笑迪安一番,卻趕上喬治來發三年級的新課表了。西莫舉起魔杖,點了點課表,把他和迪安的課圈了出來——神奇生物、占蔔和麻瓜學。
“不燒掉嗎?”喬治眨眨眼睛。
“燒掉你還差不多。”西莫也眨眨眼睛。
今天的第一節課就是占蔔,兩人順利地找到了北塔,但占蔔教室竟然在天花闆上,正當西莫提議迪安把他舉到頭上,讓自己爬上去時,黃銅門闆自己打開了,銀色的梯子垂下來。
兩人就這麼狐疑地進了占蔔教室。這裡并不像一間教室,反而像是羅西姨媽的閣樓,十幾張印花桌布的圓桌上擺滿了茶杯和水晶球。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懷疑是否來錯了地方。很快,其他同學陸續到來,臉上都帶着同樣的疑惑表情。
随着一個朦胧的聲音,一個帶着巨大眼鏡的瘦弱女人出現,她像個吉普賽老婆婆,身披一條薄紗制成的亮片披巾,身上挂滿了無數條鍊子和珠串,“歡迎,終于能在物質世界中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她這身打扮效果非凡,帕瓦蒂和拉文德立刻用崇敬和眼光看着她。
“我是西比爾·特裡勞尼。”
迪安湊過來耳語:“你們巫師是不是真有什麼起名怪癖,她就直接叫做‘預言家’!”(西比爾的意思就是女預言家)
“迪安·托馬斯,你有考慮過教育行業嗎?”特裡勞尼教授冷不丁地說。
迪安一縮,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沒有,教授。”
“希望你能細想一下,你很有做院長的天賦。”(迪安的意思就是院長)
見迪安噤聲,特裡勞尼轉頭詢問道:“納威,你的奶奶可還好?”
小胖子被吓了一跳,“我想是的。”
“我可不敢那麼保證。”她落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又看了眼帕瓦蒂:“當心紅發男人。”
帕瓦蒂瞄了一眼羅恩,後者則是一臉委屈。
特裡勞尼開始介紹她的課程安排,随後要求拉文德把茶杯遞給她,但當拉文德照做時,特裡勞尼卻一臉神秘地說:“你害怕的那件事會在十月六号,一個星期五發生。”
拉文德顫抖了起來,特裡勞尼送了她一個憐憫的眼神,就指揮大家兩人一組去讀茶杯中的茶葉。
西莫的渣滓沉澱在杯子底部形成一個圓環,幾根刺從中間伸出來。
“是太陽!”迪安猜道。
“哦不,是爆炸。”西莫裝腔作勢地說。
迪安翻了個白眼,“到我了!”他轉了一圈茶杯,“看不出來啊……”
正在四處巡視的特裡勞尼見迪安犯了難,主動湊過來查看。可她一看迪安的茶杯,瞬間發出一聲恐懼的低吼。“哦我的孩子,這是一個被刺穿的手心!這象征着犧牲!巨大的犧牲……和放棄……”
她猛然擡頭看着天花闆,白眼幾乎要翻到腦袋後面去了。迪安慌忙看向西莫,但西莫也什麼都不知道。終于,特裡勞尼合上手掌。
“聖誕節。”她莫名其妙地說。
“什麼,教授?”
“聖誕節……我的孩子,你還沒明白嗎,重大的犧牲加上聖誕節……那是偉大的新生與永恒的希望。”
迪安和西莫面面相觑,特裡勞尼隻是搖搖頭,嘟囔了些什麼,就去了哈利和羅恩那一桌。
“所以我們算是弄完了?”西莫問道,順便端起了茶杯,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迪安倒抽一口氣,“那玩意兒能喝嗎?”
“我泡的,怎麼不能了,你不覺得口渴嗎?這裡熱死了!”這麼說着,西莫把茶杯遞給了迪安,“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可一聲尖叫打破了兩人惬意的喝茶時光,特裡勞尼的恐慌的呼喊吓得納威打碎了第二個茶杯。她癱坐在一把空椅子上,閃閃發光的手按在心口,雙眼緊閉,“我親愛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教授,怎麼了?”迪安起身問道。
“我的孩子,”特裡勞妮教授誇張地睜大了她那雙巨大的眼睛,看着哈利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你看到了黑狗!”
西莫站了起來擠到特裡勞妮教授的椅子周圍,想看看哈利的茶杯,可那渣滓的形狀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他并不是唯一不明所以的人,迪安什麼都沒看出來,拉文德一臉茫然。
“那是死亡的象征啊,我的孩子!”特裡勞妮看上去真有幾分像是神話裡發狂的預言家了,“那是一隻巨大的幽靈狗,徘徊在墓地之間!我的孩子,這是一種預兆——最可怕的死亡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