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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麥格教授隻是呵斥了格蘭芬多們,并沒有給予太多懲罰,不過西莫的愛爾蘭語小冒險并沒有結束。雖然打心底裡讨厭無聊的老幽靈,但西莫也不得不承認賓斯在愛爾蘭的巫師和語言上都造詣頗深,一來二去西莫也接觸了一點古愛爾蘭語的咒語,西莫甚至找到了凱爾特人獨創的冰凍咒,可惜這些咒語都是在巫師普遍使用魔杖之前發明的,這對西莫的用魔杖練習冰凍咒似乎沒有太大幫助。
除了這點收獲之外,在賓斯這裡關禁閉就是純粹的折磨,沒過多久西莫的大腦就開始挂機,隻剩雙手機械地翻頁,直到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梅芙女王是英倫諸島最早具有廣泛影響力的魔法教育家,她的教學方式甚至影響了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為她在霍格沃茨留有一副畫像。”
“梅芙女王(Medb of Connacht)?”西莫脫口而出,絲毫沒注意到老幽靈嫌棄的眼神,“那為什麼我從沒見過愛爾蘭人的畫像?”【1】
老幽靈的聲音毫無起伏:“她的畫像年代太過久遠,和霍格沃茨大部分畫像的風格不統一,因此被校方收藏好。”
“可是巧克力蛙上的她看着沒什麼問題啊。”
賓斯教授像看死人一樣看着西莫,“因為巧克力蛙片的肖像師是拉雅·皮克托,嚴謹曆史研究者的噩夢。想象力豐富卻審美單一,她自然不知道也不在意幾百上千年前的偉大巫師到底長什麼樣。”
“但皮克托是迪安的老師啊。”
“你是說她的學徒湯普森(見17章賓斯教授喊錯所有人的名字)?他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說皮克托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紀以前的她了。”
“啊?”西莫立刻嗅到了不對,“說得好像她是壞人一樣!”
“曆史學家不應該用‘好人’和‘壞人’來評價一個人,尤其是尚且在世的人。”賓斯教授撫摸着他的幽靈講義,“Reductio ad Puritate,并不隻是在藝術上回歸手工,更是在血統上回歸純粹。”
西莫一怔,“她是純血主義者?”
“是也不是。你可以認為純血主義的核心人群和價值觀并沒有發生改變,但它囊括的利益範圍卻一直在變化。這一代的純血主義由神秘人塑造,沒有嚴密的政治組織,上一代則是以格林德沃為首,在政治、魔法、學術和文化上都有更為廣泛的影響,而做到這一點就需要盡可能拉攏一切可能的對象——所以比起單純的比拼家世,格林德沃更強調巫師精英主義。”
“她是格林德沃的人?”
“我們沒有證據,但她至少曾在很大程度上認同格林德沃的觀點——推翻世界麻瓜政府,讓巫師成為徹底淩駕于麻瓜之上的統治階級。不過在你們的校長與他決鬥之前,格林德沃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她忽然改變了态度。”
西莫回憶起柯林給他展示的那本書,“因為家庭原因?”
“她的離開也是遲早的事。我們比自己想象地還要依附麻瓜生活,所以從未有一個跨國巫師文化,因此當不同國家的巫師聚在一起時也會争權奪利、劃分等級,或許皮克托對格林德沃為她的民族指定的位置并不滿意。将格林德沃那場聲勢浩大的運動凝聚在一起幾乎全靠一人的個人魅力,皮克托又或許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最終選擇離開。”
“萬一她并沒有變好呢?!”西莫激動地起身。
賓斯終于不耐煩了,“首先,即使是在她最支持格林德沃的時候,她并不同意傷害麻瓜出身,其次,你以為鄧布利多不知道她在教湯普森嗎?鄧布利多的肖像師也是她,讓人為你繪制肖像如同将你的秘密全盤托出,你認為鄧布利多會輕易相信一個騙子嗎?”
“這……”
“好了。”老幽靈合上講義,“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今晚我需要收到你對閱讀材料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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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安答應了西莫和他一起翻看卷宗的邀請。一開始西莫還興緻勃勃,他找出了自己的的媽媽:和西莫一樣,菲亞年輕時也是一衆人中最矮的。他們又偶然翻到了斯内普的照片,他頭發油膩,眼圈很深,看上去窩囊極了,誰會想到二十多年後他會成為學生最害怕的教授?
不過很快,西莫就打起了哈欠。泛黃的老照片看久了的确沒意思,他在迪安的床上伸着懶腰,滾來滾去消磨時間。
“小貓!别把我的海報壓爛了!”迪安雖然在笑,心裡卻嘀咕起來。西莫似乎永遠不能安靜下來,平時寫作業也就算了,畢竟迪安也讨厭作業,但這可是迪安一輩子的大事,他不能認真點嗎?
迪安想到了瑪西亞。她比兩人都要穩重得多,也更善解人意,自己拿了卷宗就跑,是不是有些對不起她?
于是在複活節放假前,迪安專程去和她再見。今天陳列室沒有開,所以瑪西亞隻能溜到走廊盡頭的畫框裡,迪安暗暗慶幸因為馬上要放假了大家都在收拾,瑪西亞才敢現身陳列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