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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西莫預料,關于霍格沃茨畫像的幾本書無人問津。兩人把一沓厚重書籍搬回公共休息室翻閱後,聽見了快門被按下的聲音。
果不其然,柯林·克力維蹦蹦跳跳地朝兩人走來。“嘿夥計們!你們也在完成洛哈特的作業嗎?我想或許可以用麻瓜的相機拍到點什麼線索。”
西莫認真回答:“我們打算從畫像入手,詢問他們看見了什麼。”
柯林湊過來看西莫正在讀什麼書,“《十九世紀的魔法圖像技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剛開學的時候我就讀過,金妮告訴我隻要能照片施加合适的魔法就能讓人動起來,我就到處找應該用什麼魔咒,但是弗立維告訴我這些魔咒太過高級,不适合一年級的學生。不過這本書後面還挺有意思的,講到了魔法照片的争議。”
“争議?”
“哦,巫師在很長一點時間都使用魔法畫像,後來麻瓜發明了相機,經過巫師改造後成了魔法相機,巫師畫家們就認為相機會讓他們失去工作,于是抵制相機,據說他們還和純血主義聯盟,反對巫師改造任何麻瓜發明的東西。”柯林漫不經心地說着,翻動西莫手中的書,“喏,這裡。”
那一頁的标題是:巫師的勒德主義還是純血主義?反相機學派的肖像師們。
西莫翻了個白眼,好極了,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但迪安卻突然撲了過來,“西莫!你看!”隻見他的指着一個加粗的名字。
反相機學派的領導者——亞雅·泰勒·皮克托(Iaia Taylor Pictor)。
亞雅·皮克托,1865年生,父親為亞曆山大·弗朗西斯·泰勒勳爵(Lord Alexander Frances Taylor),母親尤羅芭·塞爾溫·泰勒(Europa Selwyn Taylor),作為獨生女亞雅接從小在古典主義的浸潤中長大,有極高的藝術素養,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西歐最著名的肖像師……
亞雅·皮克托認為魔法相機隻能記錄下被拍攝者幾秒内的動作,不足以反應描繪對象的性格和靈魂,因此不是高雅藝術,為證明她的論點她曾創作數幅和描繪對象高度相似的肖像,被譽為“複制靈魂者”,其中不乏純血家族成員和霍格沃茨的校長……
然而,與她來自神聖二十八族的母親一樣,年輕的泰勒女勳爵選擇了極具争議性的丈夫——草根出身的美國麻瓜畫家保盧斯·皮克托(Paulus Pictor),并最終因此決定退出和純血主義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反相機學派,但她的理念至今強烈影響巫師,她也是霍格沃茨曆任校長離去後仍然懸挂其畫像而不是照片的原因之一……
“就是她!”西莫隻見迪安也轉過頭來,兩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我就說名字有點耳熟,但她居然是純血主義者嗎?”西莫歎道。
“她已經退出了曾經那個圈子,又和麻瓜結婚,早就改變了吧,至少我看她對我還挺正常的。”迪安分析道。
“嘿……等等……”柯林打斷兩人,“為什麼你們說得像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老奶奶還活着的一樣?”
迪安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因為我暑假在對角巷遇到了她。她還問我想不想當她的學生。”
柯林的眼睛瞪得比他相機的鏡頭還大,嘴裡都可以放下一整卷膠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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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莫和迪安分開去詢問畫像時,他還在想亞雅·皮克托。倒不是因為她還活着的緣故,巫師通常比麻瓜長壽,現在的校長鄧布利多也精神矍铄,大家都說他能活到兩百歲。
但這也就是說,曆史書上的人物看上了他最好的朋友,想要收他為徒?
西莫卻突然覺得心髒被揪了一下,他差點踩空樓梯。看着旋轉樓梯,他突然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踢了一腳,結果腳尖一陣刺痛。
“嗷嗷嗷啊——這真的是太蠢了……”他自言自語道,“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的……”
但迪安真有那麼厲害嗎?
西莫咽了咽口水,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不不不。他搖搖頭,他并不是覺得迪安畫得不好,但亞雅可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知名人物,為什麼她會看上一個在霍格沃茨二年級的小孩?
西莫猛然擡起頭,義正詞嚴地對自己說:“但萬一亞雅·皮克托的純血主義傾向并沒有改變,萬一這是個陷阱,她想要誘惑迪安來害他呢?”
不對,不會這樣的。
西莫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亞雅,而是專注于尋找線索,但案發現場并沒有畫框,所以沒有任何肖像可以充當證人,隻有一位女巫畫像當時離禮堂比較近,據她所說當時聽見了腳步聲和流水聲,但這并不能給西莫提供任何幫助。
不過,西莫倒是得到了其他不靠譜的八卦。一位脾氣暴躁的騎士認為,斯萊特林因為支持純血主義和其他三位創始人發生了沖突,于是私下建造了毒氣室和鍊屍爐,把麻瓜抓進去種族清洗。
“你别聽他的。”畫像旁正在冊封的女士一臉無語,“他最近和廚房附近那副畫背景裡的麻瓜混得很熟。”
西莫一問,那幅畫果然是1940年代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