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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列車漸漸慢了下來,學生們都開始收拾箱子。四個人同一個車廂還是太擠了,迪安換袍子時,不小心把柯林罩在了下面。
下車後,珀西終于再次出現,他不顧金妮一個勁詢問羅恩和哈利的去向,聲色俱厲地要求她和新生去坐船。西莫終于等到了和迪安單獨相處的機會,絞盡腦汁想着該和他開啟什麼話題,但迪安卻行色匆匆,在昏暗的夜色中更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西莫别無辦法,隻能邁開大步追上去,跟着迪安上了黑色骷髅馬拉的車。
羅恩和哈利還是無影無蹤,不過西莫很快聽見了拉文德和帕瓦蒂熟悉的嬉笑聲。
“嗨!暑假過得好嗎?”帕瓦蒂率先問道,拉着拉文德爬上馬車。
“不好。我媽逼我學愛爾蘭語。”西莫毫不猶豫地回答。
“天哪!我媽也是!她一定要我學印地語,但我的親戚說的是馬拉地語(Marathi)。”帕瓦蒂抱怨,“再說了,大家都會英語!帕德瑪是媽媽的乖寶寶,而我成了她的出氣筒。”她看向迪安,似乎在期待他也說些什麼。
“呃……”迪安反應了過來,卻仍然躲着西莫的眼神,“我們家都說英語。葡萄牙語的話我隻能聽懂,沒法說和讀寫。不過媽媽也無所謂啦,她說法語更有用。”
“羨慕。”帕瓦蒂歎了口氣,繼續和拉文德聊她的寵物兔。西莫也意識到自己該給迪安說些什麼,沒想到太過慌張,脫口而出,“那個……迪安,她切得怎麼樣?”
“哼?”
“我是說,你在幹什麼?”西莫暗暗感激天色讓别人看不清自己通紅的臉,“都柏林方言啦……爸爸有時候會說。”
“哦……挺好的……”
“你怎麼有點緊張?”西莫追問,心髒莫名開始加速。
迪安長歎一口氣,終于轉過身來,直視西莫的眼睛,“你真的不覺得……就是……”
“什麼?”西莫茫然地看着他。
“我……”迪安欲言又止,“我隻是……看見馬車自己在動有點緊張!對,是這樣的!”
西莫突然呆住了,迪安的語氣不太對勁,但更讓他在意的是——
“迪安,那不是有黑色的馬嗎?”
“哼?”迪安這回瞪大了眼睛,“哪裡?”
帕瓦蒂和拉文德也向窗外張望着,但兩人好像真的什麼都沒看見。“西莫,你說的馬到底在哪裡?”
“就在……馬應該在的地方啊!”西莫急得差點跳了起來,迪安習慣性地伸手把他拉住。這熟悉的動作竟然給了西莫些許安慰,他稍微冷靜了一點,向另外三人指出骷髅馬所在的方向。
“就在那裡,看到沒有?他們全身都是黑色,瘦得皮包骨頭,背上還有恐龍一樣的翅膀。《異形》你們看過吧,就像那個一樣。”
純血的帕瓦蒂小聲問了句《異形》是什麼,但拉文德發出一聲細細的尖叫:“誰會看《異形》這麼恐怖的東西……”
帕瓦蒂仍然伸着脖子張望。“那裡什麼都沒有。”她斬釘截鐵地說。
“你們沒聽見馬蹄聲和喘息聲?”西莫堅持道。
“聽見了……但我們什麼都沒看見。”迪安回答道。
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西莫猛然注意到九月傍晚的空氣是多麼冰涼,不由打了個寒戰。
“呃……好可怕呀……”拉文德瑟縮道。
顯然,這這種情況下,拉文德的反應幫了西莫倒忙,西莫驚慌地叫喊:“閉嘴!你要把我從杆子上搖下來了——”
“什麼?”迪安皺起眉頭,兩位女孩卻忽略了西莫的方言,直接尖叫起來,這聲音像是拖拉機一樣直接碾平了西莫的理智,他幹脆和拉文德和帕瓦蒂開始三人大合唱。
“啊啊啊啊——”
西莫一直尖叫到自己沒氣了,才意識到他們的反應多麼好笑。好消息是,經過一通發洩,大家的恐懼都消散了不少,尤其是迪安,他正縮在門邊笑得像一隻扭動的青蟲。
“咳咳,萬一西莫有什麼特殊血統呢?”帕瓦蒂嘗試緩和氣氛,“會不會是隻有愛爾蘭人能看見的東西?”
“英國佬有多可惡嗎?”迪安挑了挑眉毛。
“嘿!”拉文德打斷道。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前後的學生叽叽喳喳地下車,這樣的熱鬧讓西莫一陣心安,他和車内三人對視了一秒,咽下殘存的恐懼,和大家一起向雄偉的城堡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