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迪安感覺剛咽下去的巧克力蛙都要死而複生了。西莫認識那個胖胖的男孩：“沒看見，納威。怎麼不找個高年級學生用飛來咒試試？”

“試過了，沒用。”頭發蓬松的女孩有些傲氣地反擊道。兩人一無所獲，繼續挨個詢問每一個車廂的乘客。

迪安聽見西莫說：“那個女孩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說不定和你一樣是麻瓜出身呢。至于納威……”他的表情忽然像講鬼故事一樣：“我聽媽媽說，他爸爸媽媽被食死徒折磨瘋了，連親生兒子都不認識。”

迪安感到一陣反胃，向後縮了縮：“食死徒是什麼？真是可笑的名字。”

西莫看上去被吓到了：“他們可一點都不好笑。你來自麻瓜家庭，不知道他們的可怕。有一個壞蛋叫做……”西莫咬了咬嘴唇，“我們不能說他的名字……神秘人覺得巫師比麻瓜更高貴，于是屠殺麻瓜，就連反對他的巫師也不放過……食死徒就是他的追随者。”

迪安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西莫的臉一下漲紅了，有點愧疚地叫道：“欸你别害怕！他十年前就已經被打敗了——對，打敗他的人就在這輛車上呢！”

“鄧布利多？”

“不是，是個一歲的嬰兒……”西莫激動得站起來就要沖出車廂，但他又讓自己停下了，“就這麼冒失地找他會很奇怪吧！但媽媽說今年他也要上霍格沃茨一年級，他叫哈利波特！”

“哦……”迪安努力消化着這一切。“一歲的嬰兒，他是赫拉克勒斯嗎？”

“這就是神奇之處！”西莫神秘地說，“沒人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不過既然有哈利波特又有鄧布利多，你應該會很安全。”西莫起身，擠到迪安身邊。

即使西莫小小的像個小動物，迪安還是感到一陣安心。

“我也不一定是麻瓜出身啦……”不知道為什麼，迪安覺得這話說得很别扭，出身不是他能決定的，他怎麼這麼着急和麻瓜撇清關系，“我不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萬一他是巫師——”

“那一定是啦。”話都沒說完西莫就安慰道，“說不定他是一個超大（grand）的傲羅呢，哦對了，爸爸說麻瓜的傲羅叫警察。”

迪安挑了挑眉毛。超大的……這也是愛爾蘭方言嗎？

窗外的景色漸漸變成蘇格蘭特有的高地風景，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迪安知道西莫想讓自己好受一點，但他似乎沒想到：不管迪安的生父是不是巫師，為什麼他會離開自己呢？

***

明明西莫才是巫師家庭來的，可他看見任何神奇的東西跳得比誰都高。

“哇！城堡！”

“哇！船！”

“哇！水花濺到我身上了！”

“哇！傳說中的巨烏賊！迪安救我！”

“砰——”

“迪安！我的魔杖一爆炸烏賊就松開了！”

渾身濕透了的西莫爬回船上，用比剛才更濃重的愛爾蘭口音感歎：“唔……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昏昏欲睡的旅途！要是我也能坐高年級的馬車就好了！”

“馬車？但我沒看見馬啊。”迪安疑惑地眨眨眼睛。

“啊？”西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車是黑色骷髅馬拉的啊，不然怎麼可能動？”

“魔法世界能自己動的東西太多了……算了，應該是看錯了吧。”

“你沒看錯。”一直沉默的同船男孩——同樣是麻瓜出身的賈斯廷——也沒表示沒見看所謂的黑色骷髅馬。

“完了，見鬼了！”西莫憂愁地叫道。

***

結果，霍格沃茨的大廳裡真有鬼。對于作為巫師的西莫來說，幽靈并不奇怪。肯梅爾就有一個幽靈，最喜歡吓唬落單的麻瓜，而且固執地隻說愛爾蘭語，但當麻瓜出身的迪安和賈斯廷看見大廳裡的透明懸浮物時，還是被吓壞了，賈斯廷看上去像被石化了，而迪安深色的皮膚直接淺了一個度，兩人根本沒注意到禮堂裡的分院帽，直到帽子開始唱歌。

“所以勇敢屬于格蘭芬多，忠誠屬于赫奇帕奇，智慧屬于拉文克勞，精明屬于斯萊特林。”迪安總結道，他沖西莫露出一個笑容，神色的臉頰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西莫感覺自己好像恍惚了一秒。

分院開始，名叫麥格教授的銀發女巫叫道：“艾博，漢娜！”

西莫聽說過艾博家的小女巫，當他被分進赫奇帕奇的時候，他也毫不吃驚。

很快就輪到了賈斯廷分院，麻瓜出身的小巫師被吓得發抖。下一個應該就是西莫自己了，想到這裡西莫的心髒狂跳起來——他不會真的要被分進斯萊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