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鼬确實大概有半個月都沒見到過花了,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在他回組織的時候出門。
鬼鬼祟祟的身影消失了以後,鼬莫名的還感覺有些不太适應,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你在哪發呆做什麼呢?”十藏回過頭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在盯着什麼看的搭檔,他擡腿走回鼬的身邊,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紅豔豔的一片。
偏了偏頭,他皺起眉,疑問的語氣裡透出點嫌棄的意思:“你喜歡吃草莓?”
這份嫌棄走到一半拐了彎,十藏嫌棄的并不是鼬會喜歡吃草莓,而是這草莓本身:“這裡的草莓不會好吃的,雨隐村和霧隐村一個樣,照不到陽光的草莓酸的很,全部隻有外表好看而已。”
“很酸?”鼬說着微微蹙起眉毛。
以為自己被質疑了的十藏聳了聳肩,他走過去買了一兜拎回來,嘗都沒嘗便很自信的遞向搭檔,本來已經做好被拒絕,原樣收回來的準備,對方卻意外的伸出手,矜持的拿起了一個。
經過短暫的相處,他發現自己這個小搭檔在飲食上挑剔的很,自己不知出處的東西不吃,苦澀的東西,酸澀的東西一概不吃,最意外的竟然是這家夥居然做得一手好料理,明明是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樣。
哦,抛開忍者的身份,他指的是臉啦臉,而且這家夥不是本來就是木葉宇智波家的大少爺來着嗎,大家族的人還真是難以捉摸。
“好酸……”
“我就說吧。”十藏滿意的攤開手,随手把買來的草莓丢進垃圾桶,他說:“想在這種地方買到甜的草莓可少不了要費上一番工夫,當然運氣也很重要呢。”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側了側頭他看向小搭檔那張青澀又過于漂亮的臉,回想起那張與基地氛圍完全不相配,天真又純粹,卻同樣精緻好看的臉他笑了一聲才說:“說起來前段時間花那小丫頭還拜托我幫她買回來甜的草莓呢,看她那明明很害怕但卻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本來是想幫她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太麻煩,所以我拒絕了,那孩子看起來相當受打擊啊,現在想來我或許不是第一個拒絕她的人。”
回想着當時的場景,他錯過了搭檔臉上那針對自己的,一閃而過的負面情緒:“我聽說那孩子很喜歡你嘛,正好你也愛吃,下次帶給她點怎麼樣,你們也算是同齡人,被養在這很安全沒錯,但是果然對小孩來說還是太無聊了吧,你們兩個好好相處一下怎麼樣?”
“沒辦法的。”
“啊?”搭檔突然沒頭沒腦的回應讓十藏停下腳步側目看去,比自己矮上不少的鼬同時駐足擡眼看向他。
“我和她沒辦法好好相處。”
看着十藏疑惑的臉,他說:“因為不相配。”
“什麼?實力嗎?不是?”十藏跟上邁開腳步的鼬,“性格嗎?她看上去大概不會是愛胡攪蠻纏的類型啊,總不會是臉吧?那小姑娘雖然現在才11歲,但以後絕對會是個美人哦。都不是?那是什麼?”
小搭檔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順着鼬的目光看過去。
柔順黑亮的長發和一身黑色的衣裙,純粹的黑色襯得她的皮膚愈發雪白,那雙紅瞳和臉上的紅暈也格外顯眼,熟悉的小姑娘站在塔底,看見這邊的鼬,她一反往常的沒有迅速逃開,而是将雙手背至身後,直直的看向這邊歪了歪頭,然後抿着嘴唇露出了個不太自然的笑臉。
十藏望着那個羞澀的的笑臉說道:“啊啊,這樣啊,也是呢,和這樣的孩子相處對我們來說還真是奢侈了。”
“歡迎回來!鼬哥哥!”她鼓起勇氣對着遠處停下腳步漆黑的人喊着。
她決定了,隻要鼬不對她說讨厭,她就不會離開。
鼬同樣望着遠處的女孩,他說:“總會有一天她會開始讨厭我,然後離開。”
就像佐助一樣。
*
沒得到我的回應飛段冷笑一聲,他對眼下三角鼎立的狀況适應良好,他颠了颠手裡的血腥三月鐮側了側頭:“哦,什麼啊,鼬也在?”
“飛段。”鼬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和直到剛剛對我說話的語氣沒有任何區别。
已經……
不行了。
我趴在迪達拉的懷裡,手裡抓緊披在身上的大衣。
我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說喜歡這個否定了我的一切的人了,但是我也不願說讨厭他,如果現在我開始讨厭他的話,豈不是我自己也同樣在否定過去的自己。
我不想讨厭他,我不想恨他。
這樣在心底默念的時候,我内心深處無法抑制的負面情緒擠壓着噴湧而出,它們喊叫着想要将他的名字包裹,矛盾的感情在我的身體裡沖撞,像是要将我生生撕成兩半。
為什麼要喜歡這種冷冰冰的人呢,他完全不溫柔,他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對他來說連他寶貝弟弟的一根頭發都趕不上,所以他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你非要被他那樣對待不可呢。
幻滅了吧,他并不是如你所想的一般,也沒有如你所想的那樣與你産生無可替代的羁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好了,那樣的話他就一直是完美的,你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