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回來。他錘破牆壁的手被劃出了一道細細長長的口子,如果不是源源不斷的滲出血,大概不刻意去看的話都不會發現的傷口,紅色順着他的手蜿蜒流至與我皮膚相接處,和我的膚色相襯有些顯眼。
“特别是從女人的嘴巴裡聽到,和其他男人相比處于下風,那可真是相當令人不爽,你知道嗎?”
新鮮的血液并不黏膩,除了味道,和水的質感差不太多,盯着那道看上去并不嚴重,卻血流不止的傷口,我有點走神的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錘爛牆壁卻隻有這麼一點擦傷,今日算是見識了。
“别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不要走神啊,花醬。”
出逃的意識沒能及時跑回來,身體更快的行動了起來,我一巴掌糊住飛段越湊越近的臉,不知道是我手小還是他臉大,總之隻有他的下半張臉被我糊了個嚴實,一雙淺紫色的眼睛透着光,像是捕獵的大型犬科動物。
最先沾到的血在手心裡微凝,黏糊糊的讓我分不清自己有沒有流出手汗:“我沒有覺得…覺得你那個…就是那個……”
口嗨我一向很行,但實操确實拉胯,你不能要求一個死宅和不太熟的男性面對面的對那檔事大談特談!
溫熱潮濕的氣息噴灑在我的掌心,他後仰腦袋,自然而然就脫離了我的手掌。他又笑了,和之前我在飛段的嘴裡聽過的,包括動漫裡的,所有的笑都不一樣,沒有任何瘋子的色彩在裡面,隻是很單純的笑。
感覺還……
意外的還挺爽朗的。
“哈哈哈,你真的好奇怪啊,剛剛該說的挺來勁兒的,這會兒又害羞了嗎?”
“!!”
我才沒有害羞!隻不過是——!隻不過是淑女的自我修養!鬼知道我一個兩世都是市井小民的家夥在這說什麼屁話。
甩開飛段的手,我快步走進房間裡,背對着他手下意識的順了順頭發,壓着喉嚨的顫抖:“哼,說什麼呢,才不是害羞好吧,我隻是不想像你一樣鄙俚淺陋!”
飛段總是記不住東西,不是他記憶力不好,也不是因為他健忘,隻不過是他對那些不感興趣,認為沒有記住的必要,情報什麼的麻煩死了,想做什麼去做就是了。
沒緣由的,飛段看着那卡住黑發的紅潤耳尖,突然就想起了絕的話,那家夥就算得不到回應,也會孜孜不倦的在會議上公布出來的:花的可公開情報。
‘又發現新情報了,那孩子一心虛就成語講個不停,花醬好可愛~’
悶笑出聲,啊,确實,還真的挺可愛的。
“你說什麼是什麼吧,還有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睡這裡不和你搶床。”飛段指了指對于他的身高過于狹小的雙人沙發,緊接着補充道,“而且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在這給我一報還一報了是吧。
兩步并作一步,沒換衣服,我也沒考慮換衣服,又是被追殺又是和男性同睡一屋,腦子有泡才換衣服,掀開被子鑽進被窩一氣呵成。
“你最好是!!”撂下狠話,我如是說。
……
和某個沒點戒心的小丫頭不一樣,飛段沒那麼容易睡着,當然和這怎麼躺都難受的小沙發也有關系,也該是這些天提心吊膽的累了,從不遠處的床上的一小包裡還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雖然和花在一起,比和角都那家夥在一起有意思多了,但他可不是為了和這丫頭春遊才跑出來的,沒有包紮的手掌一用力,那條狹長的傷口再次崩開,滲出細密的血珠。
擡起手腕将傷口湊到唇邊,殷紅的舌頭碾過傷口,舌尖将血珠盡數卷起,血的味道在口腔裡逸開。
遭了,太無聊了,他好像有點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