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過坑坑窪窪的小水坑,低下頭正好看見清澈的水坑裡倒映着自己,笑嘻嘻的比了個耶,哼着小曲我從包裡掏出邊沿的角落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禮物包裝袋。
橘色的南瓜紋樣在牛皮紙上确實很好看,但是一直放在包裡也确實很難永久的保持它一開始的光鮮亮麗。
那是個小小的、凹進去的角,是隻要不仔細地觀察就很難發現的缺陷,而一旦注意到了就總是會去在意,越是想要扣弄想要把它撫平的時候,往往一不小心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破洞。
“啊…”手指從不該進去的地方進去了,“這下可遭了……”我舉起提着包裝袋的手擋住太陽,而一縷陽光卻直直的照在我的眉心,就像是在嘲笑我一樣。
“嘛~反正阿飛也不會在意的,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我現在就去找南姐說不要回去了的事好了,順便趕緊把這禮物送出去,一石二鳥!”
房間裡沒有,餐廳裡沒有,舌尖上也沒有。
好奇怪啊,大家到底都去哪了?難道白絕那家夥真的沒騙我,大家都出去出任務了?但是一個人都沒有也過于離譜了吧。
牛皮紙的包裝袋被我甩的嘩嘩作響,裡面裝着禮物的小盒子也在裡面左右搖晃,為二重奏噪音供上了一份力。
“呦~這誰啊這是?你怎麼回來了?”
“……”
“喂,也不用一見我就這幅表情吧?真醜啊你。”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朝我這邊走來,而且視線時不時的掃過我抓在手裡的包裝袋。
“緊接着是無視嗎?我看你半天了,在這轉轉悠悠的幹什麼呢你?”
他像是察覺不到我的抗拒一樣,居然亦步亦趨的跟着我走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猛地轉過身,同時甩手指向他的腦袋。
“别跟着我,飛段!”
叮锵,判斷錯誤,本該指着這人腦袋的手指甩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護額,護額的鐵片底下抵住的是他的喉嚨。
“那就稍微回答我一下啊,有什麼關系嘛!又不會掉塊肉!”
護額的鐵片随着他的喉結一起移動,我的手指也随着一同上下起伏,聲帶細微的顫動也透過護額傳到我的指尖。
“…我找南姐,還有阿飛。”我掃了眼被我甩的愈發沒眼看的包裝袋,手指不自在的離開他的護額,腕間的禁锢卻并沒有随着我的離開而放松,“你幹嘛,放手啊!”
“哦,大家都在那邊的會議室哦,剛剛還談到你了呢。”飛段松開我被他抓住的手腕轉而托住下巴,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啊,那不如我帶你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去的。”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之舉了,是算定了我不會在他們開會的時候去,所以才加了句有關我的情報嗎,真狡猾啊。
我想要去扣弄撫平這個‘角’,即便我知道隻要一個不小心,它就有可能會從隻是有點礙眼的程度變成完全沒辦法使用的垃圾。
“好啊,我們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