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瑤推開門,雲落緊跟其後,便見房中一名白衣女子正盤腿打坐靜候着,桌案前點着一隻蠟燭。
“二位請坐,我府知你們在敵方卧隐辛勞,請二位先服下解藥。”說着,女子把面前的茶水遞上。
涯瑤随即摘下面具,嚴肅點頭接過,喝下。
一陣劇烈咳嗽後,一旁的雲落擔心有異樣情況趕緊拍拍她後背。
“我沒事,你也喝吧!放心,這是江家研制的解藥。”涯瑤擺擺手。
雲落也點點頭摘下面具,服下解藥後,一陣辣喉的反應襲來,被嗆得直咳嗽!
“來,喝點水!”涯瑤關切拍拍她的背,遞來一杯水。
“謝謝!”雲落點頭。
“這是我們十二姐,人很好的。”涯瑤開始向雲落介紹起面前的女子:
“可以說是整個武林中最精通醫術的頂級藥劑師!這些解藥就是十二姐研究出來的!”
“十二姐好!”雲落禮貌點頭道謝。
“二位辛苦了,請把此次在蘇府所知的線索全部記下,我會全數整理一遍交于江府。”十二緩緩拿出紙筆。
接過紙筆的涯瑤開始奮筆畫下蘇府的線路,可雲落卻遲遲沒有動筆。
“怎麼了嗎?”十二看向雲落。
“十二姐,能否告訴我些譚龍寺的近況,我的家人在那裡……”雲落眼神滿是擔憂。
“譚龍寺月中旬時開始對外開放,現由雲政協理接管,收納了上百名暴亂中受傷的民衆。”
“現已推舉出新的住持——素民。聽聞才十九歲,便如此有擔當,勇氣可嘉。”
十二回憶城中事件,面色平靜,繼續道:“若你有家人在那裡,可寫下書信,我定會親自交予。”
“謝謝十二姐!你真好!”雲落喜極而泣。
可她剛寫下“尉侍”二字,十二便多疑詢問:“這是你家父名字嗎?”雲涯?父親姓尉?
“哦,這是我舅舅名字!母家在這邊。”雲落不敢多說:
“哎呀,這蠟燭晃得我眼花,我去一旁寫。”說着挪了挪蠟燭,還覺不妥,便找了個角落書寫。
書信裡卻無法坦言這裡的一切,甚至不敢再多問有關雲政的事情。
雲落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外出的時間也隻有一炷香……
當二人寫好收集的情報,及那一封信件,十二當即小心收下。
在二人起身告别要出房門時,十二突然叫住涯瑤,而掌櫃先領着雲落出去。
涯瑤歪着頭,滿臉疑問:“怎麼了十二姐?”
十二細耳聽得外面腳步聲漸遠,緩緩低語:“朽涯門派根本就沒有雲涯這個人。”
“什麼!”涯瑤仿佛五雷轟頂,突地想起那時與雲涯第一次見面,同師門的朽晨為她解圍。
那時自己沒想太多,因為都是朽涯掌門秘密單獨培養的弟子,和門派師弟師妹接觸甚少,自然不熟悉。
“十二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朽晨也認識雲涯的。”涯瑤一臉不可置信,極力辯解。
“那日後朽涯掌門便秘密調查門派中叫‘雲涯’的弟子,卻毫無所得。”十二細細回想:
“不過雲涯的情況上報給江盟主,他卻沒說什麼。我同你說,不過是想你多加留意。”
“是敵是友,一看便知。”說着,十二直接拿起那封信件,當着涯瑤的面,不留痕迹地拆開。
見上面字迹行雲流水,力通紙背,卻隻寫着草草幾字:
尉侍,一切安好。
甚至沒有一個筆名……
“就這?”十二一驚,又定睛看了看,怕有什麼玄機,便拿到燭火前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