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冷冷起身:“早覺得你們不對!”
“十年前曾一起共事過。”尉連遲出言解釋,但正在氣頭上,也不願看她。
面對如此輕描淡寫,雲落質疑:“你們之前有沒有……”
話還未說完,被尉連遲當即打斷:“沒有。”
可雲落還是莫名感到酸楚和生氣,為什麼這些都沒有事先與自己說?
那日跟尉連遲提起此人,他便一副釋然,今天之舉又怎麼解釋?
雲落不想自己太過于小人之心去胡亂揣測,便深吸一口氣道:
“那以後我得跟着,您沒意見吧?”
尉連遲有些置氣 冷冷看了她一眼,沉默着出了門。
他生氣在于:雲落在外人面前毫無分寸,甚至口無遮攔,萬一哪日惹禍上身!
雲落卻覺着兩人此刻擦肩而過的陌生。她回身看向尉連遲決絕離去的背影……
下午,珏山與鄭都事帶着通令到達常府。
常雁由于在與尉常逾避嫌,便在府宅中呆了幾日。
面對刑部的上門通令,要私下調查自己弟弟常青,隻覺好笑。
好個尉連遲,如今都查到他全權仕一城之主身上來了!
常雁很冷漠地接待了刑部的人,常父聽聞此消息更是氣得卧床不起。
不過,常雁他們确實不知常青人在何處。
常青隻說要修煉閉關,早幾日便不見人影了,現在世道這麼亂,常父也頗為擔心。
見尋無果,好在也沒吃閉門羹,珏山與鄭都事隻留下通令後無功而返。
如珏山所料,尉常兩家定是心生間隙。
下午,雲落便聽聞鄭都事說起雲政要秘密調查常青的小道消息。
這些,尉連遲都未與她提及。
雲落開始懷疑,是尉連遲覺得自己礙手礙腳,還是根本不稀得與自己說?
也許是不夠信任吧……
雲落陷入自我懷疑,而這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無精打采。
在晚些回程的路上,她甚至不願與尉連遲坐同一馬車。
而是獨自騎着馬跟在馬車後面。
雲落想起常青與自己最後分别時,是不是說要到後山閉關來着……
希望不要有人找到他。
無論他是不是蘇黎安,去開始新的生活吧……
剛回客棧,雲落晚飯也不吃便早早睡下了。
雲煥實在捉摸不透,尉大人和小主關系時好時壞的,像天氣一樣晴轉多雲。
見尉大人當晚收到一張宴邀,雲煥詢問是否需要自己陪同前往。
尉連遲打開帖子,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過。
珏山的字迹,一撇一捺都與自己一樣,仿佛是複刻版。
他緩緩合上帖子,讓雲煥守好雲落,便隻身去赴宴了。
雲煥第一次見尉大人沒有對宴會露出厭煩之色……
月色撩人,湖面泛起漣漪,隻有一葉獨舟在湖面來來返返。
小舟的船槳劃破水面彎月的倒影,緩緩到達湖心中央——蓬萊洲,一個仿佛與世隔絕的地方。
玉蘭花開滿了整個蓬萊洲,花香撲鼻。
婉轉悅耳的管弦奏樂在耳畔響起,尉連遲看着燈火闌珊的亭岸。
鄭都事與鄭夫人、無悔與珏山,四人正在亭中推杯換盞。